就在迟暮不知所措之时,宋绮已经恢复了理智,她轻轻推开迟暮,缓缓的坐在床上:“你放心,这件事我不会对任何人说的。”
迟暮慌忙整理衣领,遮住喉结:“娘娘,奴婢……”
宋绮打断他:“不用多说,我一早就察觉那孩子身份不一般,想必你是她家人派来保护她的吧,就像珍珍与我一样。”
迟暮料到了宋绮是个如此敏感的女子,却没有料到她极明事理。
宋绮忽然笑出声:“你一个男子扮成这样也难为你了。”
迟暮认真的说:“保护公主是奴婢的本分。”
珍珍端了药从门外进来,见宋绮坐在床上,眼睛一亮:“娘娘,您终于醒了,我去禀告皇上!”说着将药塞进迟暮手中,迅速跑开了。
“珍珍!”宋绮都来不及说一句,珍珍便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中。
迟暮见此,小心翼翼的端了药到宋绮面前:“娘娘,趁热喝了吧。”
宋绮端了药在手上:“你不是应该在公主身边吗?怎么会在这里的?”
“公主不放心您,让奴婢跟过来瞧瞧。”迟暮接过宋绮喝完药的空碗,送上帕子,“而后皇上走之前让奴婢在这里守着,直到您醒过来,再回去禀报公主。”
宋绮擦了嘴角,将帕子递给迟暮,重新躺下:“既然如此,那你就回去吧,已经太晚了,你要是不回去,那孩子恐怕也休息不好。”
“是。”迟暮行了礼,小心的离去。
望月楼,子悠的卧房,迟暮叹了一口气,果然还没睡下。
他轻轻扣了扣门:“公主,是我。”
“进来。”不同于孩童娇嫩的声音,这声音是个少女的,迟暮微微一迟疑,随即释然。
少女模样的子悠身着白色衣裙爬在软榻上不知看着什么书,迟暮猜测,该是钱凌的戏本:“公主,玉妃娘娘已经醒过来了。”
“嗯,太医可查出什么来了?”子悠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可察觉的疲惫。
迟暮摇头:“未有。”
子悠猛地抬头,眼神里露出少有的狠戾:“怎么回事?难道宫里的太医都是吃干饭的?有没有中毒还看不出来吗?”
迟暮一愣,知道这次子悠是真的动了怒,立刻单膝跪下:“回公主,最近太医院稍有些名望的太医都休假了,今日来为玉妃娘娘诊断的,都是新近才来的御医,没什么经验。”
“休假?”子悠疑惑,就算是休假,为何要大家一同
休假,如果此时皇上的身体出了什么大毛病可怎么办?随后她转念一想,既然连洛天都献出了大明晨熠珠,那么那些太医,难道也在为自己制作解药吗?
“公主。”卿卿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子悠应道:“进来。”
卿卿一推开门,便看见迟暮跪在地上,一言不发,再看看子悠阴沉的脸色,立刻察觉出了不妙,于是她也随即跪下:“公主,奴婢打听到了,在我们未到宴会之前,从来不与玉妃娘娘有任何交集的梅妃,忽然热情的跟玉妃攀谈了一会。”
梅妃?子悠因为不想参与到后宫的争斗中,所以也未关注过后宫,所以她对这个名字十分陌生。
卿卿看出了子悠的困惑,便解释说:“梅妃的父亲是兵部尚书,他对女儿的娇惯是出了名的,所以直到现在,梅妃娘娘都是后宫最难伺候的主,奴婢和其他宫女闲聊的时候,经常能听见她们议论梅妃对下人如何打骂,对吃穿用度如何挑剔,除了长得有些姿色以外,很不讨皇上喜欢,再加上皇上近年不嗜女色,便很少得到皇上的宠幸,她的性子也愈加难缠。”
子悠思索了一番:“迟暮,兵部尚书和丞相是什么关系?”
“兵部尚书是丞相一手提拔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