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了太医院,子悠原本灿烂的笑容立刻消失,她沉着脸,双手不停得搓着双颊:“脸都要笑僵了。”
卿卿在她身后抿唇一笑:“公主好厉害呢,当真是一笑倾城。”
子悠回头看了卿卿一眼,随后露出甜美的笑容,不知道怎么的,这次看见子悠的笑容,卿卿却觉得冷飕飕的。
两人快走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从前面传来的争吵声让她们停住了脚步。
子悠对卿卿使了个眼色,卿卿会意,两人悄悄躲在树丛之后,从树叶的缝隙中看见了争吵的两人。
“雨葵,你别仗着自己是皇后身边的贴身丫鬟,便自以为高人一等欺人太甚!”
子悠凝视一听,这声音是珍珍的,她怎么会遇上雨葵的?
只听那厢雨葵的声音尖锐的笑起来:“欺人太甚?方才我说的话哪一句不是事实?谁知道那个男子进了浣溪阁,到底是去跟宫女幽会还是跟娘娘幽会呢?”
“你!”珍珍怒极:“我们娘娘的孩子确实是龙种,你无凭无据凭什么说娘娘不贞?”
雨葵以袖遮口,掩去了嘴角挂起的讥笑:“怎么会,姐姐那也是听那些个旁人说的,姐姐我怎么会听信这些流言,我不过是好心提醒妹妹罢了。”
珍珍厌恶的啐了一口:“谁是你妹妹,诬陷娘娘的人,是不是皇后?”
雨葵眉毛一挑,一丝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妹妹你在胡说什么呀,怎么可能是皇后娘娘,唉,可叹娘娘还一心记挂着玉妃呢,妹妹这话说的可真伤人心。”
珍珍似乎已经被雨葵气得说不话来,只是紧紧得盯着雨葵。
雨葵靠近珍珍,用她一贯讥讽的语气说:“珍珍何必如此气恼,姐姐也不过是好意询问玉妃娘娘两句罢了,其实妹妹你想想,这样也好啊,宫里不是有人传说玉妃怀的不是龙种吗,这样一来,虽然孩子没了,但是玉妃也算是因祸得福,免去了一身腥气啊,哈哈。”
珍珍一身武功隐藏的很好,从来不曾暴露,可是雨葵欺人太甚,珍珍想起玉妃躺在床榻上抚上小腹的悲哀神情,她就无比的自责与心痛,若不是兰阙教唆梅妃,现在根本不会发生这些事情,珍珍刚想掐上雨葵的脖子,忽然一只手拦住了她。
卿卿拉住珍珍的手,摇了摇头,子悠看向眉眼颇有些得意的雨葵,忽然抿唇一笑:“卿
卿,丫鬟私下非议主子要受什么罚?”
卿卿顺从的说:“轻则重大五十大板,重则施以拔舌之刑逐出宫去。”
雨葵脸色一变:“我是皇后的人,你一个乡野丫头若是敢动我,皇后娘娘一定不会放过你!”
子悠的食指搭上自己的下唇,看起来是在思索什么为难的事情:“哎呀,都说打狗看主人,原本我还想着,怎么也得给皇后娘娘一点面子,但是现在我发现啊……”子悠故意的停顿让雨葵以为自己的恫吓起到了作用,神情都轻松了起来,却听子悠说:“但是我发现,你连狗都不如。”说完,子悠一脚踢在雨葵的后膝上,雨葵不懂武功,被子悠这么毫无防备的一踢,便立刻惊呼一声跪倒在地。
子悠苦恼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雨葵:“现在才来请罪,你不觉得太晚了吗?既然你已经认错,那我也不能太怪罪你,拔舌就算了,这样吧,你就给自己五十个耳光,本公主就大慈大悲放过你,你说怎么样?”
雨葵一脸惊讶,随即露出怨恨的狰狞神情:“你!你竟然敢这样对我!等我回去告诉了皇后娘娘……”
子悠似乎听见了什么好笑的笑话,竟然大笑了起来,甚至笑得弯下了腰:“雨……雨葵,也难怪你跟在皇后身边数十载,心思跟皇后如出一辙,你一口一个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的,也不想想这皇宫里到底谁才是最大,倒是谁才是这皇宫的主人。”说到此,子悠的神色忽然严肃起来,“你这副狗仗人势的模样,真真是让人看了讨厌,纵使玉妃此刻声名狼藉,只要皇上的宠爱仍然在她身上,你以为那些个心思歹毒的人传出的流言就能让皇后重新夺回皇上的宠爱吗?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