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皇城五十里的地方,有一个镇子,镇子的不远处就是一处兵营的驻地。
在这个镇子里不仅有酒馆茶肆,还有专门维修兵器的铁匠铺,这铁匠铺的师傅叫刘全。
守着兵营的好买卖,刘全本来应该过上好日子,可如今,这兵营已经连续欠了他快半年的辛苦钱了,自己只能每日里打些农具来贴补家用。
这刘全过了四十岁,如今还是光棍一条,虽有一身好手艺,但是人其貌不扬,每日里在这铁匠铺子里整日里熏得个灰头土脸,好人家的父母一看这个样子,就打了退堂鼓。
如今,刘全的双亲已经去世,就自己一个人带着一个小徒弟,帮着军营修补兵器,顺带着帮助周边的百姓打点农具,勉强顾个肚儿圆。
前两天,这刘全正好碰上了兵营里负责兵器的管事,随口提了一句什么时候能够把以前的账给结了,那管事火冒三丈,劈头盖脸把刘全骂了一顿,随从见管事的生气了,就上来给了刘全几个耳刮子,多亏刘全的脸皮糙肉厚,要不然这几天真的没法子见人了。
刘全憋了一肚子火无处发泄,自己辛辛苦苦干了半年,结果一个子没见到,还平白无故地遭了几个耳光,老实人的气会发酵的,这刘全越想越不对劲,只是这闷气生起来就没个头,就像一个炸药需要引线点爆了,就炸开了。
没想到,这个点爆引线的人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张喆和张角还有寨子里的兄弟们沿着小路弯弯绕绕赶路,这小路就直接通到了军营的岔路口,和刘全的铁匠铺正好交汇。
这一日天色已暗,这十几个人分成三批,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刘全的铁匠铺子边上。
一路走来大家都口渴了,张角就上前去讨水喝。
“大哥,兄弟们几个赶路磕了,是否可讨碗水喝。”
张角的话刚说完,这刘全就怼了上来。
“你们几个慌慌张张的,难道是去城里打劫啊。”
刘全一句话,这十几个人,完全石化在了当场。
张角摸了摸身上携带的那把刀,如果刘全认出他们的话,那就一刀子要了刘全的命。
刘全一看气氛比较尴尬,就解嘲地说,
“唉,如今这日子,如果你们真去城里打劫,那就算我一个,早就受不来了这窝囊气了。”
张喆知道刘全说的是真话,他一定是受到什么不公平的待遇,正好借着这个口子来发泄自己的情绪。
张角看到刘全的这个表情,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刘全以玩笑话,来表达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我们真的是去城里打劫,人们快过不下去了,我们只是去那里借点粮食。”
刘全听到这里,知道这人不是开玩笑,索性就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然后从铁炉里捞出一把斧头,然后开好刃,这就是他刘全的兵器了。
张喆一看,这刘全不像是在说谎。
就在众人想问一问刘全到底怎么回事的时候,一个官兵不合时宜哦出现了。
他就是单纯地想表现一下自己,在自己的头走了后再回来找刘全的麻烦,看能不能捞到点什么,或者对刘全进行重点照顾。
别看这两人平时耀武扬威,但是直到见到张角这一帮人,他就蔫了。
然后就是然后,这个任务就开始了。
刘全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他拿着斧头,直接将两个官差砍死。
然后将值钱的东西塞进包里,剩下的任由它们散落在地上。
走之前,刘全打开了自己压箱底柜子,里面是一些兵器的试验品,因为这个时候铁矿石还未完全冶炼出来,每个兵器的打造成功的几率很低。要想提升自个实力,一件趁手的兵器不可或缺。
此地不宜久留,这十几个人就开始分成三拨,准备分批进城。
张角不知道的是,自己的一次冒险进城打劫,最后点燃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举旗,从来就不是什么万事俱备,都是在不经意的小事情上爆发的大事件。但凡准备充分的起义和造反,从来都是失败的。
忽然,起风了,然后乌云密布,闪电和雷声。
豆大的雨点从天而降,把路上的行人都赶跑了。
这三拨人雨中穿行,如鬼魅行走在朦胧中。
“什么鬼天气。”
一个守城的士兵大骂道,后面响起了几个人的笑声。
“你小子,今天赌钱又输了吧,跟老天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