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淮每日颇费心思带回的栗子糕,从来都不是因为她。
喜欢栗子糕的是月眠郡主。
原来那些她曾经所珍视的,从来都不属于她……
手一颤,那油纸包着-的栗子糕滚落在地,沾满尘土。
她怔怔看着一地的狼藉,下意识地想弯腰去拾起。
这一刻,她也分不清自己想拾起的究竟是那些栗子糕,还是过去那些可笑的欢喜。
“脏了,别捡。”耳边熟悉的气息轻轻擦过她的耳畔,声音酥酥麻麻地钻入耳鼓。
苏怡言咬了咬唇,口腔内漫延的血锈味终于强迫她清醒了过来。
她退后两步,忍住泪,别开了脸。
下人们过来,很快将地上的一切收拾妥当。
谢淮见她站着不动:“无妨,我明日再买。”
“不必。”她试探地看向他:“我以后都不想吃了。”
谢淮先是一愣,随后似乎松了口气:“好。”
苏怡言的心猛地一沉。
他没有她问为什么,也没有坚持要继续给她带。
有的只是如释重负……
也是,月眠郡主回来了,他连自己的贴身侍卫都送了出去。以后月眠郡主想吃什么,他大可以亲自陪着去,自然也没有必要再睹物思人。
那她呢?
这两年来,自己在他心中又算什么呢?
他可曾对她有过喜欢?哪怕只有一点点……
苏怡言失魂落魄地回了房。
她从暗格里找出一个匣子,里面是一只雪青色香囊,上面绣着一对交颈鸳鸯。
这是她为谢淮准备的生辰礼。
她虽出生在江南,但女红却不好,绣坏了很多件,最终才绣成了这一只满意的。
指尖摸了摸那对紧紧挨在一起的鸳鸯,苏怡言的心沉甸甸的。
谢淮腰间常年只佩戴一块玉佩,她觉得有些空,就在前几日,她还高高兴兴地期盼着谢淮收到这个礼物的反应……
她举起剪子想要绞了它,却又舍不得,那一针一线,都是她对他的爱慕,为了这个香囊,她不知熬了多少个日夜……
她终是将它放回了原处。
还未来得及收拾好心情,彩云便苦着脸地走进来:“谢老夫人传您去松鹤堂。长公子……刚出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