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云却陡然精神起来:“殿下是说,他有可能活着?”
周丰却低下了头,翻了下一页:“我渴了!”
桑红云将红泥小炕上温着的小壶提起倒了一碗水弟过去,周丰接了,送到了嘴边。她看着无所谓的样子,其实心里明期待的,但是周丰的话只说到到此,便继续去看他的书。
桑红云看着他慢慢低下了头。这便是上位者的语言技巧吗?为什么他不能一次说完,必须要让人自己去猜!
周丰敛起了眸子,将臣子的妾侍做为掩护自己的侍女,满大周也是前无故人吧!
周丰闭上了眼睛,腿上的痛处一阵阵地袭来,再疼也是忍着回到京城,从云川卫到并州连番遭到人的截杀,除了自己的六弟和贤妃,他想不起还会有谁有这样大的胆子。
还好,这一次领兵做战的人是他的,否则,如今真的就要失踪,永远被人找不到了!
桑红云看到周丰闭了眼,便也安静地坐在一边上,周丰的话像一团疑云罩在她的头顶,似实而非的话,让她想了又想,还要再问,却又看到周丰那张上位着的脸,便息了心思,沉闷地气息将车厢填得满满,下一刻,桑红云就想离开这里。还好,这样的境况并没有持续太久,周丰的身边多了个人,是随行在他身边的孙太医。
要换药了,周丰的脸上泛起了红晕,二十二岁的三殿下,也会有脸红的时候,见过女人不少,除了正妃,两个侧妃,如今的王府里还新添了不少人进去,这些都是需要他来滋润才能活着的女人,可是却在一个普通女子的面前红了脸。
也许他也没想到,要将自己的伤腿展显在桑红云的面前,他的谋士没有告诉会遇到这方面的尴尬。
同样的,桑红云也感觉到了尴尬。
场面因此而凝滞。
几息过后,桑红云抬起了清彻的又眸道:“既然答应了殿下,就没有理由让自己置身事外,虽然以前是乔锦林的妾侍,不过因为自求出府,也不打算以后再嫁人,所以殿下,不用这样犹豫,孙太医,让我做什么,还请示下!”
孙太医不由心里暗自赞叹,传奇中的女子也不过如此。
孙太医从药厢里拿出了些沾过药渍的细软白布,几只白瓷瓶和一些药膏。桑红云则打开了盖着周丰的被子,慢慢卷起了周丰的裤腿,只是周丰在看到一细长莹润的手指慢慢翻卷着自己的裤子到膝盖时,终于忍不住叫了一声:”停!“
桑红云的手便一顿,抬起了眼睛去看。
周丰不去看她脸色,侧目对着孙太医道:”孙太医,你来!”
孙太医家心思灵敏,很会领悟到了周丰的意思:“殿下,可以只让桑娘子陪同,其他的,就让老臣来好了!”
周丰道:“就依你!”
这是再好不过了,桑红云暗自长出一口气,再次看向周丰,周丰微点了点头。
桑红云从马车车厢里出来,坐在了车夫的身边,
此后,一路上只要遇到孙太医给周丰换腿上的药时,桑红云就会坐在车夫的身边,只到孙太医从车厢里出来!
半个月一晃而过,路上还算顺利,这种顺利其实是对于桑红云来说的,于春和赵正一路上已经不止不一次听到了截杀的动静,因为还没到马车附近便被人消灭!
桑红云帮不上孙太医的忙,便将周丰的吃食做到万无一失,清淡而不失营养的饭菜让周丰的身体虽然一路颠簸,反而慢慢好起来,再加上孙太医的尽心心力,总算没有出大的意外。
但万事总有例外,保得再全,也有不要命地人闯截过来。
清晨的幕色还没亮起来,外面剑刀相间的声音不停地传进车厢,桑红云的脸色变得惨白,周丰则是眼里闪出一丝恼怒。
就要看到京城的城墙,却会出这样的事情,乔余风在他们身前身后暗派了不下一千人的兵士护在身边。
到得这时,桑红云也算明白,为什么周丰没有说出乔余风会安排了人手跟着他们,实在是人少的可怜,却又无可奈何,介因出兵便意味着谋反或对抗,这样的罪名正是贤妃要的。
当初皇上要乔余风管着这些暗兵,也是为了站在正义的立场上,现在,他已是私自返京,再要出动暗兵,大周百姓和朝中众臣如何评说。
如此,他就会落了下乘,想要稳稳守在皇上身边,已不可能。
桑红云想通了这些,反而平静了下来,看着周丰两人相视,周丰道:“我知道让你一路侍候,非你所愿!如今遇到这样的事,也是迟早的,你不用这么看着我,我要回京,谁也不能阻止!”
桑红云道:“三殿下言重了,我只是一介布衣,怨言要说没有,那也不可能!但跟着三殿下遭次劫难,小妇人已在意料之中,小妇人身无长处,只以为自身这具皮肉免强用得上,就让小妇人守在这里吧!”
说着桑红云挪动了脚步弯着腰走到了车厢门口,,将背身靠在了车厢门前!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真纠结,不好拿捏!不知道亲们看着如何!
☆、遇险
外面的剑器声听着越来越近,窗口边上忽然出现了赵正的脸:“殿下,我们没办法进城,只能躲一躲了!“另一边,于春也在外面与周丰说了同样的话!
周丰道:“京城可有去联系的人?”
于春有些喘气:“爷,此去京城的人,都没回来!”
周丰听到,脸色有些变了,唇抿成一线,转过脸看向桑红云,却听到桑红云与赵正说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