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么可以。
是她期待了无数个日夜才等到的结果,终于开出花来。
即便是苦涩的,她仍然愿意。
看到目露哀求、悲伤的师妹,那些话再度被尘风子咽了回去。
“师兄,我知道。”宁舒垂下头,有些失落,“梓汐她、算不得良善……”
何止是‘算不得良善,’都能称之为恶毒。
那些坏心眼子全都用在他师妹身上,看看,将他原本正常好好的师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
宁舒深吸一口气,将自己所知道,猜测的缓缓道出:“笛月虽是我弟子,但到底非我族类……”
笛月是梓汐劝她收留的,不算是她的亲传弟子,她的亲传弟子自始至终都只有邱彦书一人。
梓汐非良善,如今细细想来,当初巧遇的笛月也未必是真的‘巧遇’而且缥缈峰种种,她有些怀疑笛月其实是梓汐的另一只眼睛以及手。
想到曾经笛月被自己派遣到邱玲身边,或许梓汐从未真正遗忘过,又或者那枚丹药从一开始就是假的。
不是说邱玲糊弄自己,而是笛月在其中做了手脚。
也就是说梓汐从始至终都没有忘记过,所谓的遗忘、失忆,自始至终都只有自己深陷其中,坚信不疑。
被骗的团团转的那个人从来都是自己。
涌上心头的苦涩与痛苦让宁舒无法招架的阖上眼眸,她想如果再不闭眼可能就要当着师兄的面落下泪来。
原本还是担忧宁舒的尘风子听到此言,像是狼嗅到了血腥味儿察觉到了不对劲,“你是不是还知道什么。”
虽然是疑问可是语气却是笃定的,认定了宁舒是知道了什么,不然不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来。
宁舒摇首,也不知道她要表达的意思是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师兄听我的就好,大婚当日盯紧笛月。”
话是这么说但是闻弦而知雅意的尘风子必定不会只做这些,大婚当日崇明剑宗上下严阵以待,满是肃杀。
宁舒握紧苏梓汐的手看向高台之上的牌位,上香之后敬告天地,她们便是名正言顺的能在一起。
当笛月抬手斟酒的时候宁舒便嗅到一丝不同寻常,视线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
梓汐今天真美啊。
从未有过哪一刻让她觉得梓汐能这般美过,美到她不愿意移开眼睛,只想就这么看着她,直到地老天荒。
牵着红线的杯盏被她握在手中,刚才那一瞬。
笛月干了什么呢?是下毒吗?见血封喉?比之上一次的还要厉害?
可是当她的视线落在将彼此相连的红线上,握着杯盏的手渐渐用力。
笛月从来没有出过崇明剑宗,她不信笛月弄来的药能比梓汐弄来的更毒,能一口气把自己毒死。
不管如何,这婚必须成。
死也要成。
都互相‘折磨’了这么久,就差临门一脚,宁舒死都不会退缩。
酒水醇厚,带着甜意,宁舒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不适,还以为是自己猜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刚松一口气便看到握着团扇的女子有些不对劲,像是在极力的忍耐着什么。
还不待她询问出口,便看到梓汐口吐鲜血,而后朝着自己露出挑衅的笑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