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底下没有感同身受这个词,针扎到自己身上,亲身体会时,才知道这有多痛。
“是我对不起你,七年……这七年……是我糊涂啊……”
他咳出血,声息逐渐弱了下去。
直至伏在地上,彻底昏迷。
“主子!”风行扶起他,红了双眼。
失血过多,他身体冰凉;药效发作,他身体滚烫;火与热交织,在他本就受了重伤的身体内撕扯,随时会破碎。
王妃好狠心。
她真忍心这般眼睁睁看着。
景易踉跄的上前:“主子!”
要是主子有个好歹,聿王府便垮了,一切都没了。
主子确实对不起王妃,但他是个好王爷,好将军,这些年来南征北战、保卫疆土,救助百姓,民心之向,他足以堪称‘无愧于心’四字。
“王妃,求求您救救主子吧!”
景易扑跪倒在叶锦潇脚边,七尺男儿弯了腰,红了眼。
“主子心里只有您,您救救他,卑职愿以这条命起誓,日后定唯王妃马首是瞻,万死不辞!”
一个头重重的磕了下去。
他愿一命换一命。
叶锦潇看着这一幕,漫不经心的轻抚着脸颊,“我是不是太心狠了?”
可是没人知道,在那个雨夜里,她被楚聿辞下令打三十大板,还发了高烧,有多冷多痛。
没人知道在疫区时,当着御医、百姓们、士兵们的面,她被楚聿辞一个耳光甩在地上。
活了上下两辈子,她从未被打过脸。
那是第一次。
但不可否认,楚聿辞今日为了救她,硬生生扛下了那根倾倒的房梁,受了严重的内伤,导致内力无法驱动。
若是平时,他定能用内力压制药性,想办法排出体外。
恩恩怨怨,牵牵扯扯,竟像钢丝球一样绕在一起,理不清了。
“王妃,求您开恩,卑职知道您医术过人,定有法子!”景易沙哑着声音哀求。
叶锦潇垂眸,良久才开口:“扶他躺着。”
她没想要他的命。
至少不能因她而死。
风行与景易神色皆喜,王妃这是答应了?反应过来,赶紧手忙脚乱的搀起主子。
楚聿辞的情况很不好。
内伤,媚药,外伤,每一样都会要命。
叶锦潇扎了几根银针,止住大腿上几道伤口的血,缠紧绷带,至于他体内的媚药。
“他昏过去了,运不了功,我在他身上十六个大穴划开刀口,你们运功替他逼出药性。”
“不过,这媚药十分激烈,强性的内力只会与之硬碰硬,必须是阴柔的内力为他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