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渊皇神色凝重的点了下头,拍着二人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不知怎么回事,太上皇的心情不是很好。”
“朕刚才在里面劝了很久,都没什么用,老五,你是朕最器重的儿子,你们两个进去后,可要乖顺些,好好劝哄他。”
“儿臣知道了。”
二人行了礼,便进屋了,屈膝跪在地上,小心瞥视着那一脸阴郁的太上皇,不敢说话。
武德皇盘着腿,腿上盖着暖和的狐毛毯子,一双眼睛却定定的看着叶锦潇。
不知是什么眼神,看的叶锦潇心里没底。
她正踌躇着,楚聿辞先开了口:
“皇爷爷近来身体可好?”
武德皇久久未言,却深深的叹了一声,像是疲惫至极后的浊气,又像是满心失望的无奈。
“你皇奶奶去得早。”
“她走后,寡人这心里便像空了一块,纵是每日那么多人前来请安、身边仆从无数、手里握着毕生都花不尽的金银,全都填不满心中的空亏。”
人生的尽头犹如逐浪飞花过后,一叶扁舟,风平浪静的安宁。
此时此刻,最难得的莫过于一知心人伴在左右,共暮黄昏。
迟早有一日,这些年轻人会明白,人生来赤条条,走时赤条条,带不走任何身外之物。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是天底下最美好、最宝贵的事。
看着这对年轻的夫妻,他又何尝不是从这个年纪过来的?
“万望珍重。”
他一改往常,模样平和,语重心长的一番话,叶锦潇自然听明白了。
她低着头,存在感拉的低,听楚聿辞与他祖孙二人交谈,而她不过是一个外人。
这一刻,他们相敬如宾。
倒不像什么夫妻,更像旧友。
两刻钟后。
二人出宫时,众臣家眷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夜里安宁得很,二人并肩,烛光投射的影子长长的拖在地上,交叠在一起。
“你体内的蛊虫是怎么回事?”
“用内力压住了。”
“会不会反噬,或者别的危害?”
“应该不会。”
“看来,还是得抓住阿奴才行。”
“嗯。”
楚聿辞侧眸看着她,几番欲言又止,又不动声色的咽了回去。
说太多,只会给她徒增压力与反感,倒不如就此安静的看着她还在身边。
她还在就好。
一路出宫,一道身影急速赶来:“主子,不好了,城外破庙并无可疑身影。”
是风行。
他带人连夜赶去,捉拿下蛊之人,可是扑空了,那破庙荒废多年,灰尘厚重,地上连一只脚印都没有,更别提捉人。
他气极:“世子妃扯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