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的是,在百里之外的京城,她的相公温廷舟,今日可是接连两次遭遇了烂桃花呢。这事呢,要从几日前温廷舟领旨回京那日说起。
却说某日,京城这边旭日初升、清晨的空气比较凉爽,南城门刚一打开,想要进城的百姓就排了百米以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队伍缓慢的向前行进着。排在队伍后头的一辆褐色马车被三四辆黑漆马车围在当中,一只纤纤玉手掀开窗纱的一角,一双明眸透过缝隙看向前面。
待看到前头排成长龙的人群,玉手的主人不由的紧皱双眉,偏头对一旁的母亲抱怨道:“娘,前头怎么还有那么多人。我看那些人都是些平民百姓,就不能和钱管事去说一下吗,让咱们早些入城?”
只见说话的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娇俏少女,而她口里的母亲,是一个年约四十的中年妇人此刻正斜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
听了女儿的话她也只是淡淡的说道:“若是有办法,还用你在这说,王管事早就去办了。他既然没有动作就说明这事不好料理,咱们只管好生等着就是了,你急什么?这里是京城,遍地都是达官贵人,不比在墉州的时候。咱们只管好生等着就是了,咱们这会又是借住在舅舅家里,你以后说话做事可不能那么大咧咧的。”少女听了母亲的话这才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
妇人看到女儿仍然一副不知愁闷的样子,不由的暗自叹了一口气:后头马车里的那个庶女这么大的时候已经能非常老练的帮着自己的姨娘争宠并且暗中谋算起自己的终身大事了。再看看自己身边这个毛丫头,都已经快及笄了,还是一副毛毛躁躁的样子,真是愁人!
正在妇人胡乱思索间,只听哥哥派来接自己的管事钱满在外头说道:“回姑太太的话,奴才正巧遇到了禁军统领温大人,他正好从外头回城里办差。小的就求了他带咱们先进城。”
闻言,中年妇人连忙掀起帘子出去,只见一个一身戎装气度清朗的青年男子正好来到了车外。见到她后,当下对她点了点头。
中年妇人连忙道:“多谢这位大人!”
原来这个中年妇人正是成国公单雄的庶妹,不过她母亲生她时大出血没了,单家也就她一个庶女,成国公府下人们都称呼她一声姑太太,她夫家姓王,人称王单氏。
要说十年前的单氏也不敢不把温廷舟这样的二品官放在眼里,单氏是个有颜色的见对方已然是位高权重的禁军统领,自己虽然占了长辈的名分,说到底也不过是死了丈夫前来投靠娘家的一个寡妇罢了,哪敢在温廷舟面前拿乔?
更何况,离开京城多年,她也不知如何面对娘家亲人,单氏心里总归是五味杂陈的。
单氏忙微笑着和温廷舟打着招呼:“多少年没回来了,竟不知京中竟然出了温大人这般厉害的年轻人了!”
温廷舟不冷不热地回道:“多谢这位夫人夸赞。”
单氏也不介意他的冷淡,乐呵呵的笑道:“温大人如今年贵庚?”
问完后,单氏又把自己的长子唤过来和女儿一起介绍给温廷舟。至于后头车上的庶女则被她选择性的忘了。
只是某位庶女可不是甘心被遗忘的主,温廷舟刚和一对那对兄妹互相见过礼。就听一个黄鹂般的声音在后头响起:“母亲,听说有人过来了,可云特来拜见。”
一见来人,单氏的亲女王可欣立马扭头瞪了过去,单氏拉了闺女一把,淡笑着对温廷舟说道:“多谢温大人带小妇人进城了,我也算个上班长辈,实在不好意思将杂七杂八的人都介绍给你。既然人都来了,那就请温大人见见吧。”
然后单氏指着来人道:“这个是我的庶长女。”
说完后又对来人说:“这位是禁军统领温大人。”
王可云听了单氏的话差点憋出内伤来,我好歹是王家的长女,怎么就成了“杂七杂八”的人了?虽然心里万分不忿,但是王可云却仍然面不改色的娇笑着,朝温廷舟行了一个万福,娇声道:“可云见过温大人。”
王可云身形袅娜,生的标致,这一套动作做下来当真是婀娜多姿颇为动人。温廷舟带着的几个副将亲兵都看的有些呆愣了。
但温廷舟却是一副不为所动的样子,冷淡的道:“王大姑娘请起。”
王可云仗着自己的容貌在男人堆里向来都是颇受青睐的,没想到今天却是吃了一个冷钉子。
若是换成旁人早就面露不满了,但是王可云这人心机颇深,所以面色如常的起身退回去站到单氏旁边。原先有些让人觉得有些娇媚的气质,此刻也换成一副端庄的样子。
简直就是收放自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