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瓜嘿嘿笑着说:“淑华姐姐才不会那么小气呢。”饭后低头继续吃着母亲这边新做的水果冰。
看着自家女儿没心没肺的,暮云既开心,又愤懑。自家女儿好端端的,却被章家那些小人给坏了名声,好在她还小,要是年纪大点还不知道人家说得如何难听呢。想到这里,暮云就不由自主的攥紧了手中的拳头:若是就这样白白放过章家,她实在是心有不甘。
做母亲的最见不得自己的孩子受委屈的。
胡同知的事章家自然也是不可避免的知道了,乍听到这消息,章夫人还在心里嘀咕了一番:没想到这个温乔氏手段这般厉害,竟然一下子就将胡同知给拉下马了。自家上次和她家闹的这般僵硬,也不知道她会不会对自家不利。不过章夫人转念一想自家丈夫好歹是正三品的武官,又在闽还地界经营多年,自然不是温乔氏能轻易打败的。这么一想她随即又放下心来。
倒是章大人颇有些不放心,自己派去京城的人走的时间不短了啊,怎的到现在也还没有消息?他又派了人手出去打探情况,一方面又暗地里联系了自己的亲信,到处搜罗温廷舟在军中的“罪证”。
只是他一个手下颇有些为难的说:“启禀大人,小的盯了温都督很长时间了,实在没找到他的什么把柄啊。不管是在衙门还是在军营里,所有的账目都是清清楚楚,他又不拿人银子也不胡乱提拔,小的实在是找不到证据啊。”
章将军没好气的唾了他一口:“呸,你是蠢货吗?,这点小事还用本将军来教你?没有证据你不会去造一些证据吗?又不是第一次了,你在我这装什么怂?”
那手下缩了缩膀子,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心里却是暗自叫苦,以往他是帮着章将军造假证据陷害过旁人,但是那些人都是一些没什么根基的大老粗,军职也都在五六品以下。如今让他去陷害一品都督,他实在是没那么大的胆子啊!
章将军不知道的是,他的做法早就被温廷舟埋下的钉子一一告知了温廷舟了。
因此不管他想要弄什么样的阴谋诡计,都在温廷舟的监视之中。温廷舟听了探子的密报,心里也有些沉重,他已经让人将章将军的罪证都搜罗起来送到了京城了。可是皇帝显然是不想在此时对章将军动手的,他按下了折子,并且写了密信给温廷舟。只说如今海上倭寇猖獗,海边将领正是要万众一心抵御外敌的时候,切忌不可内斗。为了避免动摇军心,章将军作为西南沿海的积年将领,此时还是不要出事为好。
虽然皇帝说的天花乱坠,但是温廷舟心里怎么会不清楚,皇帝也是在防着他独揽西南的军权。殊不知,他对这里的军权丝毫不敢兴趣。章将军自以为手中笼络了不少人手,处处和他作对,不想他掌握军中大权,却忘了西南真正的地头蛇是正在守孝的闵南伯谢家。眼瞅着谢家就要出孝了,皇帝恐怕是打了让自家和谢家两虎相争的主意吧。
对此温廷舟对皇帝是更加失望了。
他微微眯了眼,想起皇后娘娘给自己的密信上说京畿大营的统领洪熙年事已高加上旧疾复发,恐怕是命不久矣,让他早做打算。
他伸手敲了敲桌面,既然皇帝不想让自己独揽西南军政大权,那自己就偏要做给他看看。想到妻子给自己的信中担忧女儿的名声,他嘴角冷哼一下,也到了该给自家女儿报仇的时候了!
章家这边想要先下手为强,温廷舟自然是不会坐以待毙,只是派人紧盯着章将军的动作,预备来个将计就计。
苏家这边,连着几日咏星县主见丈夫都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心里便有些纳闷,这日见他早早的就回了家里,也不做什么正事,就靠在窗前看一本杂书,与他往日里精干忙碌的样子大相径庭。
咏星县主挥退了丫鬟们,忍不住上前问:“夫君,你怎么了?我瞧着你这几日颇有些心不在焉的样子,可是遇着什么难事了?”
苏大人轻轻摇头:“刚出了胡同知的事,如今上上下下的官员都老实的紧,一应事务都有条不紊,哪有什么难事?”
咏星县主更加疑惑了:“既然这样,那你是为了什么事如此失落?”
苏大人苦笑:“我只是在感叹世事无常,想我好歹也是出身勋贵之家,自身也算有几分才干。可是当初刚来江城的时候,我面对这里的复杂局面也是颇有些束手无策。尤其那时候先帝尚在,明王还有几分夺嫡的希望,我没少被胡同知压制。后来先帝去后他才渐渐消停了下来,就算是现在以我的能力要对付他,也是做不到温夫人那般云淡风轻的。可是,人家就是做到了。我不得不承认自己连一介妇孺都不比不上。”
见丈夫竟然是为了这个事这般萎靡,咏星县主忙劝慰道:“夫君何必这般想呢?人生在世各有各的际遇,温夫人有她自己的机缘,这点我们是强求不来的。我们也不用太过羡慕,做好分内的事不就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