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豌豆之墓!”绾鸥叫了出来,马上吓倒在独孤掠的怀里。“掠……这……怎么办……”
“挖坟!”独孤掠斩钉截铁的说道。
绾鸥瘫软在他的怀里,“会不会对死者不敬!”
“我只知道对死者负责。”独孤掠安慰着她。
马上有士兵开始挖,说它是坟,还不如是用乱石砌成的乱石堆,墓碑也是用一块比较光洁的石头上写的字,而且是用血写的,没有落款,没有年月日,什么也没有。
不出一柱香的时间,乱石全部拿开,已经隐约看见浅湖色的衣衫,绾鸥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摸着怀里的万氏巫术书,这一本书是唯一能够相认的证据了。
终于,一具蒙着面纱的妙龄少女躺在了石头下面,袅袅娉娉的身姿虽然被石头压过,但还是保持着美丽的身材,瀑布似的黑发散落在手臂一侧,另一只手抚着胸口,好像要拿什么东西,却成为一个永恒的姿势定格在这一瞬间。
“小豌豆……”绾鸥扑了上去,“你怎么样了,小豌豆?”
她胡乱摸着她胸口,想要探测还有没热气,全身冰冷如雪,而且姿势也已经僵硬。
“掠,你快来救救她呀……”绾鸥哭道,这么多天的寻找与努力,原来见到的就是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如果万老前辈泉下有知,也定不能安息呀!
“小豌豆,你看见了吗?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绾鸥从怀里拿出那本万氏巫术书,放在她的胸口。
独孤掠环视了四周,走到她身边,沉默着,望着神秘的面纱出神,忽然耳边有若有若无的颤音,竖起耳朵凝神一听,除了他带过来的百十人的心脏跳动的声音,还多了几十个出来,俊脸一冷,拉起绾鸥:“小玩偶小心!”
利爪爆伸出蓝色的光焰,即使有独孤掠的保护,还是烧在了绾鸥的身上,那藏在浅湖色水袖的妖冶五指,也滑过了绾鸥的肩头。
而绾鸥还沉浸在悲伤之中没有清醒过来,已经被独孤掠抱离了地面,她看着小豌豆的尸体灵活如常,赶紧叫道:“活了,活了,掠你用什么办法让她活过来的?”
独孤掠没有回话,而是一只手抱着她,另一只手的红墟剑已经出鞘,爆长七尺,挑开了“小豌豆”的面纱。“原来是你!”
脆弱的花蕊(三)
听到独孤掠说“原来是你”,绾鸥也愣在了当场,她还在悲伤中没有完全清醒过来,而且不明白小豌豆为何好像是在攻击她,一时不知做何反应。
这个穿着浅湖色衣衫的女子,长裾广袖,面纱下的容颜是人类皮相的十美之一,她在笑,她望着绾鸥娇笑,笑得妩媚,也是胜利的笑容。
“不……怎么可能……不可能……”看清楚是谁之后,绾鸥退后一步,丝毫没觉得肩上的痛楚和蓝火焰烧到秀发的心疼。
出生于信仰佛门的小豌豆应该是温怡的,微笑的,像轻风、像清泉,像这世上最柔和最洁净的阳光。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是他们爱情的结晶,怎么可能是这个有着野心勃勃有着权欲私欲的女人?
七公主?怎么会是七公主?小豌豆怎么会是七公主?
“撤退,我们中计了!”独孤掠疾声暴喝。
“御郎,你走得了吗?”面纱被独孤掠用红墟剑斩碎之后,七公主也不再是装模作样扮假尸,而是大大方方的站立于小豌豆的乱石碑之上。
朱小七设了埋伏,绾鸥也从悲伤中缓过神来,看着刚才地上的、树上的死尸,此时全部活了过来,将独孤掠带着的百十来骑士部队团团围住。
“你——不是小豌豆。”
“我是小豌豆。”她的声音透露着得意,还扬了扬手上的万氏巫术书。“我也是朱小七。我是小豌豆和朱小七的血融在一起而生,我具有皇族的血统,也具有万氏巫术的精华,你难道还看不出来?”
“是你杀了小豌豆?”绾鸥悲苦的笑道。
除了悲凄的苦笑她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个与自己同生共死的人杀了人,她要杀死自己以谢天下吗?
“本宫看上她,是她的荣幸!”七公主得意的一笑,然后望了望冷酷绝决、满脸愤怒的独孤掠,奸笑道:“做得好,铿!”
铿!!!
一句“铿”让绾鸥感觉到事情不妙,她定定地看着七公主,假冒小豌豆骗我的眼泪无所谓,但你不该骗独孤掠陷入埋伏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