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此前搞那么神秘干嘛?”齐祥郁闷的喊道。
“我怎么神秘了?是你们心里有鬼!是你们不敢问,还藏着掖着,我就看你们能憋到什么时候!”
牧狄和齐祥一脸抑郁,看来他们真是想多了,本以为这些奇闻怪事,老人不会轻易说出,两人就想到了灌晕老人,问出点有用的东西,没想到结果竟然是这样。
“问不问?不问我可去睡了啊,老人家缺觉,这一到晚上啊,就困的紧。”老人夸张的伸了个懒腰。
“问问问!”牧狄赶忙挪着凳子做到了老人身边,齐祥也凑了过去。老人乐呵呵的笑了。
“老爷子,我们已经在这边呆了几天了,这几天多亏了您的关照,到现在却还不知道怎么称呼您呢。”
“现在才想起来啊?我说你们俩小兔崽子是不是觉得吃我的住我的是应该的啊?”老人一脸的不满意。
“怎么会…嘿嘿,这不是被那天的事儿吓的嘛,我们到今天还没回过魂儿呢。”
“哼!”老人的烟锅灭了,老人磕了磕烟锅,又填上一撮儿烟丝,牧狄赶忙帮他点上。
牧狄看老人脸色不对,赶忙做起自我介绍,“我是牧狄,他是齐祥,是您老嘴里的俩小兔崽子,嘿嘿。”
老人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我祖祖辈辈都是鄱阳湖的渔民,我们巴家以前也是这里的大户儿,而今呢,就我一个人了,这片儿的人呢,都喜欢叫我巴老头儿,你们喜欢的话,也叫我巴老头儿吧,不喜欢的话,叫我一声大叔也行,老爷子啥的,就算了,弄的跟地主老财似的,听着就不舒服。”
“老爷子…哦,不,巴老,您要不喜欢,我们以后不叫就是了。”牧狄赶忙顺着老头的话音说道。
“叫叔!还‘巴老’呢,我就一打渔的,你们以为我城里教书的酸儒啊?巴老,巴老的,听着就酸的难受!”
“叔!嘿嘿。”齐祥顺势叫了出口,口气别提有多亲近了。
“哎!这听着多舒坦!还是你这小兔崽子深得我心啊。”老人笑了。
齐祥看了看牧狄,一脸得意,牧狄只好无奈的笑笑。
“我说叔啊,这么大的房子就你一个人?你的儿子闺女啥的,怎么也不见来看你啊?”齐祥转着眼珠子,扫了一圈屋内问道。
“哎…”巴老头儿一听这话,顿时沉默了。
看老人神色不对,牧狄赶忙拉了拉齐祥,看来齐祥是触动了老人的痛楚了,齐祥也觉得愧疚起来。
“想不想听个故事?”巴老头儿忽然问道,可是不待牧狄和齐祥说什么,他又接着自言自语的说了起来。
“你们姨走的早,我有一个很聪明的儿子,那可是这方圆百里的高材生啊。这鄱阳湖一带,都是打渔为生的渔民,我们家也是如此,改革刚开放那会,我那崽子说这地方总有一天要变成啥子风景区,说什么攀上旅游这条大船,会比打渔来的轻松。
我打了一辈子渔,什么改革开放,什么景区,什么旅游的,我是不懂,他要买几条船,做这鄱阳湖头一份的游船旅游,我却只想安安稳稳地打渔,那时候我们吵的挺凶。
那小子也是头倔驴,说啥也要做。我心想,你做就做吧,反正你做不成,自然就会回来和我一起安心打渔了。
谁知道这小子还真撑起了这游船,那时候这湖上就他独一家,那票子赚得是让人看着都眼红,慢慢的,这周围的人也学着他弄起了游船。
慢慢就变成你们此前在湖边看到的那样,到处都是经营游船的人,不过后来,我那崽子一看这经营游船的人多了,很干脆的放弃了经营游船,用赚来的钱买了几艘快艇,转而开始经营快艇出租,又是这湖面上的独家生意。
看着孩子整日忙忙碌碌,把生意经营的有声有色,却累得不行。我也干脆放下老脸,给他帮帮忙,打打下手。
这小子跟你这小兔崽子一样,喜欢快艇喜欢的不得了,每买回一艘,就自己改装啥的,也许是被他感染,也许速度对每个爷们来说都有着强大的吸引力,我这把老骨头也开始喜欢你们年轻人那套东西,每每看着那些游客坐着快艇在湖面飞驰欢笑,我心里都有无法言语的满足。
可是后来有一些事情还是发生了…”
说道这里,把老头儿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嘴边的旱烟被他大力的吸着,烟草剧烈燃烧,释放出了浓重的烟雾。
“…生在水边,自然是经常见到那些沉船死人的事,可是我从没想过这事儿会发生在我身上。
鄱阳湖,这千里大湖,自古都是一片神奇的水泊子,特别是老爷庙前的那个弯儿,更是发生了不少船沉人亡的事儿,可是它那地方,船沉的怪异啊,你说就那片不大的地界儿,动不动就有船毫无征兆的沉在那里,渔船画舫啥的咱就不说了,就连那些千吨级的大船,到了那地方一个运气不好,也会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且事后你还根本找不到船沉在哪里。
我那崽子就是在那出事的,那天有几个外地来的愣头青,跟你俩一样,非得去老爷庙前的水域玩,结果没人敢带他们去,他们一怒之下就自己下了水。
他们的船刚到那里,就开始没来由的下沉,我那小崽子一看,便开着快艇去救他们,结果…就再也没回来…”
巴老头儿说这些的时候很平淡,平淡的就像在说别人的事,不过牧狄和齐祥都看到了他那抓着旱烟杆儿的手,握的紧紧地,骨节都已经发白,身子还在微微颤抖。虽然巴老头儿说的平淡,他们却能想象出当时是何等惊心动魄,因为他们此前也经历过那诡异的场面。
正当两人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时候,巴老头儿又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