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地说:“你会自己跑回来,已经令一切不攻自破。”
水笙的眼眶泛起泪意,但在黑暗中,没有人能看见。
“是谁?“是谁并不重要,你并没有离开我身边,而且这种是常有的事。”
水笙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激动和愤懑:“我差点死在他们手里!”
“也许他们并不想要你的命。”
“不,虽然手段曲折了些,但他们想要的只有我的命,这点我很清楚。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你会那么做?”她固执地问“还用我说吗?”他的声音中突然充满了嘲讽和无奈,黑暗中,他伸出手。
水笙感觉到他手里似乎拿了点什么,伸手接过来,心里立刻“咯噔”一声。
李再没有说话,站起身来,淡淡说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感觉到身边的床褥凹陷下去,她闻着他身上沐浴过的清香,缓缓地,轻轻抚摸着他的脸,到颈,到胸……
他抓住她的手腕,将那纤细的手掌包裹在自己手中,包裹在温暖里,牢牢握住。
黑暗中,她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笑容,放松而安心地,靠在他的肩井,沉沉睡去。
jessiehb 2008…10…28 16:32
上部·第四卷 风舞九天 第一百五十章 迷雾重重
尽管路途中发生了意外,祭天大典总算还是顺利举行了。水笙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却也能够顺利主持完下午和晚上的祭仪,只是人已经累垮了。
她一路病着回到京城。
为了逃脱所服下的那些毒蘑菇,毒性并不足以致命,却是难缠得紧,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在这里也一样适用。回到栖凤宫后,她便一直在宫内静养,前一段的忙碌似乎一下子就消失无踪了,清静得反而有些不习惯了!她终于可以空出心来潜心研究这一段所发生的事情。
先是苏子矜流产,有人蓄意嫁祸于她,却又做得太过火了,过犹不及,对她并未造成实质性的威胁。再来是祭典路上的绑架,她根本不知道是谁策划了这件事,而把她绑去有什么目的?
苏子矜的怀孕对她根本没有影响,她并不看重这个皇后的位置。然而一旦苏子矜产下皇子,则会对颖珍造成直接威胁,现在看来,最恐惧苏子矜的人反倒是颖珍了!根据张宝苏的线报,颖珍一向与戚少莲来往密切,若说她们两个合谋来对付她和苏子矜,那一切都说得通了!除了能免除苏子矜产子的威胁,还能顺带打她一耙,实在不能不说是个很好的主意。这一点水笙一想就明白了。
然而令人不解的是,以她们两个一向的心机,应该不会留下这么大的破绽等着人去破解。如果真是她们所为,必定应该是不死不休的死局,除非她们另有目的。
还是说,这件事情于她们无关?
水笙第一次对自己地敌人如此模糊。对方如果不是愚蠢到家,就是聪明绝顶!
百思不得其解,她只能将这事暂时放下。转而考虑绑架事件。
早已经判断出绑架的主使者就在参加祭典的人中,却苦于再没有进一步地消息。她曾经派人对囚禁她的那座木屋和背后地山岭进行地毯式的搜索。但显而易见注定是不会有什么结果的,连她自己都不抱希望。她甚至还想,如果当时能够晚一些逃走,看到那个主使人的话就好了!
她深深叹了口气,解开随身携带的锦囊。从里面拿出一张纸片。
皱巴巴地纸质显示出它曾经被人如何揉搓,而上面的内容更是令人触目惊心。她看着纸片,眉头皱成了一座小山。
这东西怎么会到了李手里?她至今仍然记忆犹新,那晚甫从李手中拿过这张纸时内心的震撼和恐惧。
李定是已经知道了当时的情形,就算暂时没有追究,但可以肯定他已经起了疑心,而在后宫,失去皇帝的信任都等于失势。
她猛地全身一震,骇然望着纸片。难以掩饰心绪的失控。
难道……原来……这就是她们的目的!
好巧妙的手法!
她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姑母,这次地行动真是可惜,居然功败垂成!”颖珍和戚少莲并排坐在房中。她抿了一口茶,不无惋惜地说。
戚少莲微微一笑。道:“倒也并不算完全的失败。至少我们有一半的目地达成了!”
“也对。”颖珍“咯咯”地笑起来,“至少把苏子矜那个女人解决了!这下我看她还能拿什么来跟我斗!”
戚少莲皱了皱眉头。说:“你先别高兴得太早。以苏子矜的性格和能耐,应该不是那么轻易会疯狂地人,却怎么一下子就疯了?我总觉得其中有诈!”
颖珍毫不在意地说:“姑母,你没当过母亲,不知道一个女人对孩子地专注和渴望。失去了孩子,就像失去了天和地一样,会疯那是正常的,换作是我也是一样。何况苏子矜救治望着这个孩子能令她一步登天呢,如今希望全没了,会受不住这个打击也并不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