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衫人面上杀气陡增、冷冷说道:“一条路,死;一条路,束手就缚。”
张岚神情肃然,道:“阁下是诚心把事情扩大,闹的不堪收拾。”
青衫人长剑在空中划起了一圈银光,道:“你如是心中不服,那就不妨动手试试。”
张岚只觉那划出的光圈,透出一股森寒之气,直通了过来,不禁想起一个人来,顿然心头一寒,右手一松,背在身上的新科状元,也突然跌了下来,摔的砰然一响。
赵一绝两手叉交胸前,横移一步,道:“李兄,你护着张总捕闯出去,兄弟挡他一阵。”
这位土混头儿,倒不是绣花枕头,遇上硬挂子,一样是豪气横生。
青衫长刽缓缓指向了赵一绝,道:“你是什么人?”
赵一绝道:“赵一绝,你老兄如果住过北京,大概听过老赵的名字。”
青衫人道:“土混头儿。”
赵一绝道:“强龙不压地头蛇,在下也瞧出了,你朋友是一位已窥上乘剑法的高手,你不信赵某人的话,那就不妨试两招看看,不过……”
青衫人接道:“不过什么?”
赵一绝道:“你朋友在动手之前,应该想想后果,如果咱们动上手,闹出事情,在下也许有一个夜犯王府擅闯私宅的罪名,但平辽王府中,窝藏了钦点状元,平辽王一样是担待不起,你朋友一定要把事情闹大,真不知是给那平辽王增添麻烦,还是给他帮忙?”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这个不劳你姓赵的费心。”目光转到李闻天的身边道:“你也报个名字过来。”
李闻天是何等的老练人物,看那青衫人一个个问名追姓,心中忽的一动,暗暗付道:这人问名追姓,显然是心有顾虑,但看上去,他又不像顾虑官府中势力,不知他忌惮的什么?
心中琢磨,口中说道:“朋友能认出赵兄,想必也认识在下了。”
青衫人冷笑一声,道:“听口气,阁下也是京畿地方上的混混儿了。”
李闻天冷然一笑,不再答话。
青衫人人一沉吟,道:“三位都已摆明了身份,在下实在瞧不出诸位有什么来头靠山,你们亮兵刃吧,我要三十招内,取三位性命。”
八臂神猿张岚暗中提一口真气,道:“朋友很大的口气,够豪壮也够狂,既敢动手拒捕,想来不是无名之辈。”
赵一绝接道:“张大人说的不错,发疯不当死,你朋友横的可以,但也该亮亮招子,是骡于是马牵出来溜溜,是小子是女娃抱出来瞧瞧,姓赵的眼晴里不揉砂子,你朋友招牌亮,咱们自会认裁。”
青衫人冷肃的队上,涌现出一片杀气,冷冷说道:“你们想认识区区不难,先瞧瞧我手中之剑,”突然踏前一步,长剑颤动,闪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但剑势并未刺出。
这一招炫耀,使得赵一绝心头为之一震,他虽然无法认出这一招是何名堂,但却感觉那招中,暗藏着强烈的力量,如是青衫人这一剑对自己刺出,必有着惊人的气势。
张岚目睹那青衫人震起的刽花,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失声叫道:“万花剑。”
青衫人冷肃的脸上,泛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意道:“想不到啊!京畿地面上,公门中人,还能认出万花剑法。”
张岚脸色大变,缓缓说道:“万花剑法,一向出没在江南地面,想不到,竟会突然到了京里,而且作平辽王府中的护院。”
青衫人笑一笑,道:“你们已知晓遇上了什么人,如再不束手就缚,后果如何,不用区区多说了。”
赵一绝盘踞京畿,对江湖中事,知晓不多,从未听人说过万花剑之名,当下冷哼一声,道:“万花剑法又怎么样?还不是用手拿剑杀人,我不信学会了万花剑后,手中的宝剑会飞,我赵某人就不信这股邪气。”
青衫人长剑陡然指向赵一绝,冷冷他说道:“你可是想试试看?”
赵一绝冷冷说道:“头割下不过碗大的疤,万花剑再厉害,也不过是把人杀死,姓赵的不相信学会了万花剑能够多死几次,你尽管出手,在下认了命,也要接你几剑试试。”
张岚和李闻天都听得力之一怔,暗道:想不到这个上混头儿,一旦遇上了事情,竟然是豪气万丈,视死如归,下九流中,有这等铁铮铮的汉子,实不简单,赵一绝能够出人头地,成了京城里土混总头儿,亦非偶然。
两人心里这么一惭愧,登时胆气一壮,张岚重重咳了两声,道:“万花剑在江南道上诚然有名,但龙生九子,子子不同,你朋友学的万花剑,未必就能把这套剑法练到登峰造极。
再说万花剑法,江湖上也只是传名而已,能不能真的杀死人,还得试试才行。”
赵一绝道:“好!两位给我掠阵,赵某人笨鸟先飞,我要打不过,两位再接我不迟。”
口说话,人却一错步,脚下不丁不八,两柄手叉,左前右后的平在前胸。
青衫人冷然一笑,道:“小心了。”长剑微微一颤,刺向赵一绝的前胸。
明明是一剑刺来,但剑近前胸时,却幻起了一片耀眼的剑花。
赵一绝道:“果然是花俏剑法。”
前面手叉子向上一挑,在前胸要起了一片银光,后面手叉子,却备而不用,护住前心,但听当的一声,青衣人手中长剑,和赵一绝的手叉子接触在一起。
青衫人剑上的力道甚强,挑开了赵一绝手叉子之后,剑尖寒芒,突然直逞赵一绝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