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么惹了龙神大人?为什么用结界撞你头?”
一秒钟之内反应过来的我,嘴巴张成了圆形。
我确定没有幻听!
你看你看,淅说出来的是“用结界撞我的头”,不是“我的头撞了龙的结界”!
怪不得连紫七煞的困字诀都没碰到就被反弹回来了,原来都是可恶的大坏龙在搞鬼!
我立刻回头,用刀子一样的眼光把真龙剥皮抽筋,它装作没看见,兴冲冲绕着淅转圈:“又抓来一个人?呦呵,这姑娘长得不错。”
昏迷的人被放下地,我凑上前去看,那是一个十分娇弱美丽的少女,估摸十六七岁的年纪,脸颊白嫩红润,长长的睫毛微微晃动,嘴型精致小巧,点着樱桃红色,细长的脖子上挂着翡翠平安坠儿,素色衣裙上面绣着一粒粒红石榴籽儿,花线色泽娇艳欲滴。
女孩儿身上布料的颜色相对于她的年龄和讨人喜欢的个性稍显老气冷漠,可爱的红石榴籽儿却让整张素纸跃动起来,看上去像是林中的小仙子。
“啾啾——”
怀里的小残一反自来熟的常态,好像吃错了药一样对陌生少女十分不爽,吱吱喳喳乱吼一通,小嘴儿尖尖非要往她脸上去啄。这小家伙不是专爱蹭美女帅哥的手撒娇吗,怎么见了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子却摆出恶雕的凶残样?
我及时按住它:“人家跟你无冤无仇的,礼貌点儿。”
揉揉眼睛,我怀疑看错了——居然在小残的眼神中看到了用恨铁不成钢的悲愤?它不会说人话,只能继续用鸟类语言吵闹。
另一边,真龙和淅与已经开始了讨论:
“本王把男女老少都实验过,结果附在他们身上也还是出不去困字诀。这次抓来的跟之前有什么不一样?”
淅答道:“如果情报属实,她应该被紫七煞触碰过。属下思忖:龙神大人使用千里眼的瞬间移动都不能离开,硬碰硬肯定会伤害大人,既然困字诀是紫七煞下的,找一个带有紫七煞气息的人来做龙神大人的替身,或许困字诀会因为认主而失去防备,到时候龙神大人就可以脱险。”
真龙瞬间瞪起了眼睛:“聪明,聪明!”
“近来属下一直在打听紫七煞身在何处,也就追踪到了她这里。”
“这娃子被紫七煞怎么了?快给本王说说怎么回事儿?”
“龙神大人请听属下讲来,澈在来信中说上一次紫七煞出没时,现身于宏真族的王宫,属下并不清楚她去宫里做什么,但确切的是紫七煞跟宫中侍卫动了手,最后是霍分勿大将军出马,带领四百士兵将紫七煞击退。”
真龙拍着爪子鼓掌:“紫七煞输了,哈哈,真是大快人心!”
淅继续道:“这女的当时也在宫里,似乎是送去当宫人的,估计是没来得及躲闪,被紫七煞伤到了。宏驾安阳是个特别迷信的,觉得被紫色妖女碰过都不吉利,就把她遣出宫了。她父亲似乎与伽流大人是旧相识,也就来了此地居住。”
实验少女(三)
昏迷的美丽少女静静地躺在地上,刚才放下地的时候她头上的丝带滑下,乌黑秀美的长发自然散落开,遮住半边儿脸蛋的缕缕发丝给她增添了几丝妩媚气息。她左鬓发色微微发蓝,不知道是天生带出来的,还是某种流行的装饰。
淅行事真是太莽撞了,少女的身份没有弄清楚,只因为她在宫里不小心被紫七煞触碰过,就贸然抓来给真龙做实验。能进皇宫的人多少都有后台,况且人家爹爹还跟伽流是世交,这么胡来,伽流知道了不训才怪。
真龙跟我存有一样的疑惑:“伽流?”
“其中原委属下也不太清楚。淅原本修书一封给伽流大人,想问问他意见,可是伽流大人忙于婚事,尚未回复,属下就私自做主把她带过来了。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而已,抓来并不费事,龙神大人实验完了属下送回去就是。”
真龙跟他狼狈为奸,笑的包藏祸心:“没事没事,伽流要是怪罪下来本王给你撑腰。”
怀里的小残居然少见地跟真龙和淅一伙儿,线团大的小脸故作狰狞态,朝着不醒的少女“吱吱”两声,就像是在叫好:“对对,赶紧做实验,差错出了就出了,反正没人看见,大不了抛尸荒郊野外。”
“你们三个——”
这,这就是所谓的草菅人命吗?我怎么到现在才发现身边隐藏了这么多刽子手。
我鄙视淅——抓来个一手刀就晕上半天时间的少女,你炫耀什么?
我鄙视真龙——怜悯苍生的上神就这自作主张拿人家女孩儿做实验?
我鄙视小残——就属你最小,却不懂得同情弱者,你跟着起什么哄?要是我在龙宫外面,我也很有可能被淅抓来当刀俎鱼肉。
真龙掐爪暗自念咒,偌大的黑龙身态消失在空中,附着在女孩儿身上。
倒在地面的她摇摇身子,恍恍惚惚站起来。十五六岁就该是她这样貌美如花的年纪,含苞欲放的身形和介于成熟与天真之间的娇嫩脸庞让我自惭形秽。
第二次死亡抑制了身体的生长,这么多年过去,我还是瘦巴巴一个毛头小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