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旭哥儿身边的小厮说,旭哥儿是不小心踩空了才不慎摔下来的。”
“是吗?”
两个字,王嬷嬷从中听出了老夫人的怀疑。
另一边,当宁晔知道宁旭受伤的消息后,脸上扬起一抹淡淡笑意,轻轻缓缓道,“旭哥儿好像从前几日开始就不时的感到手脚发沉,身手不利索了,是吗?”
“回大少爷,好像是这样。为此旭哥儿还特意去寻太医给探了脉,太医说,旭哥儿是伤势未好,其余并无大碍。”
“所以,身手不利索只是因为挨了杖责的缘故吗?”
“应该是这样没错。”
宁晔听了,微微一笑,轻轻抚着下巴道,“可是不知为何,从旭哥儿身体不适开始,我就总是想到在他挨杖责时,江公子特意跑去拦的那一下。”
听言,时安心里咯噔一下,抬眸看向宁晔,大少爷这是何意?难道……是怀疑江大在那时对旭哥儿做了什么手脚吗?
时安心里想着,不由压低声音道,“大少爷,如果是江大做了什么的话,太医应该能探出来才对。”
宁晔点点头,看着时安,慢悠悠道,“你说的不错!所以,应该是我想多了。毕竟,江大也不是那么诡计多端,爱记仇又护犊子的人。”
这话……
时安听完,忽然就觉得宁旭受伤,跟苏言有脱不了关系了。
因为,苏言与宁晔刚所说的正好相反,她就是一个诡计多端的。
想当初,在侯爷要埋了她时,她竟能想到利用北荀三皇子使自己化险为夷,就足以说明她的心机。
这么一个心有城府的人,一个一出手就斩断三皇子一指的人,在呆呆被欺时,怎么可能只会看着,什么都不做呢。
“时安,你说,在流言正盛的时候,我对呆呆不合时宜的亲近,会不会让苏言对我很不满呢?”宁晔不疾不徐问道。
直白的说,宁晔对呆呆的亲近,在某种程度上是在助长流言。
时安看看宁晔,大少爷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而且,时安总感觉大少爷是故意的。
他明知道这么做,会更引人误会,却仍继续为之,这绝对有故意招事之嫌。只是,他不懂大少爷为何这么做?
难道是为了上次侯爷将他强硬带到北荀,带到清月小姐那边心里不愉。所以,才借着流言让旧事重提,让侯爷心里也发堵吗?
时安心里猜疑着,对着宁晔道,“大少爷,炎夏已经过去了,不若我们趁着这秋天的凉爽出门走走吧!”
宁晔听言,看着时安笑了。
劝他离开,不要故惹麻烦,时安讲的还真是含蓄。只是……
“清月已经到大宗了,现在就是我想离京,皇上怕是也不会准许。”
时安垂眸,这也是他最为担心的。听说,这次清月小姐是带了一座城池来的。
一座城池为嫁妆,这是诚意,也是威逼。
为了那一座城池,不管宁晔是否愿意,皇上应该都愿意下这赐婚圣旨。
“少爷,您若不愿娶清月小姐,属下以为您还是应该早做打算为好?”
宁晔听了,看时安一眼,淡淡一笑,缓缓靠在软塌上,眸色悠悠,沉默不言。
时安心里叹一口气,大少爷在想什么,他实在是想不透。
“你说,宁二听到京城这些流言,会是什么心情呢?”
听宁晔这么问,时安带着一丝盼望道,“侯爷事务繁忙,一时应该无暇关注京城的事吧!”
时安是希望宁侯不要知道。不然,自己的女人同自己大哥被传有夫妻之实,是人心里都会不痛快,侯爷自然也是一样。
宁晔呵呵一笑道,“就算是宁脩无暇顾及,你别忘了还有三皇子。”
听言,时安眼帘微动,随着苦笑。是呀,他怎么就把三皇子给忘记了呢!
要知道,满京城的人都知道,三皇子生来有两大喜好,一是沉醉雕刻,二是沉迷家长里短。
听人嚼舌根子,自己偶尔也跟着道个东家长李家短,也是三皇子一大喜好。
三皇子曾说听人嚼舌根子,就像是听说书,人生百态尽在其中,别有趣味。有种不出门,既知世间百态之感,也很长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