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苒端着一碗黝黑浓稠的中药,苦涩的味道在十步之遥外都能闻到。蝶苒走到床前,双膝下跪,低着头说:“蝶苒无能,这些药只能用来缓解王爷的疼痛,却不能除病。”
柳依婷凝视夏辰兮,他是不是睡美人?只要她的一吻就能天长地久?还是……救他的王子不是她?
她的心抽痛,说:“你至少能让他不疼,我却只能给他增加痛。我不是大夫,你看着办吧。”
蝶苒抿了抿唇道:“是。”
不能坐以待毙,冰凉的免死金牌一如他的体寒,冷冷地贴在柳依婷的肌肤。她没有去想为什么夏辰兮会将免死金牌给她保管,也没有去想为什么又把钥匙交与她收藏。
她只想到了一件事,也许她可以去找一个人,得到一些有利的条件。至于后果,她已无暇顾及。
等了一会的蝶苒手端汤药,略微犹豫着说道:“这个药,王妃能不能……”
舜天府
“这个药,王妃能不能……”帮忙用嘴喂一下?她虽然是大夫,可却没有办法让昏睡中的病人喝下汤药。
“这里交给你了,我有事情,出去一会。”柳依婷截断蝶苒的话,起身,向外走去。
“王妃您要去哪?”蝶苒急忙站立,快步追上。
“厕所、茅厕、茅坑,方便去,你要一起吗?”应是句可笑的玩味话,却是冷漠如寒冰。
“那……王妃您快点回来。”蝶苒颤颤地说,王爷醒来见不到王妃会很着急吧,心下有顾虑但是不敢多话。
阴沉的天,悲伤的雨。
孤寂的街道,偶有行人匆匆而过。
“舜天府在哪?”雨珠打湿了她的发,打湿了她的心。
舜天府。
威严肃穆的石狮,张着血盆大口,在雨雾中显得阴森可怖。
雨水滑过她平静地脸颊,她异常的镇定,仿佛整件事情皆已掌握,有似乎整个世界已无可恋。
柳依婷看了眼门口的守卫,金牌一滑,自袖内落入她的手心。
舜天府的地牢。
昏暗的光线,潮湿的空气中有着腐烂的恶臭。
柳依婷皱了皱鼻子。
“李梅儿,有人来看你了。”腰胯佩刀的守卫朝其中一间牢房大声喊去。
顺着方向,柳依婷看到被绑在十字木桩上的李梅儿,粗重的铁链缠着她的脖子手臂腰腹及腿足,娇弱地身躯落寞而极富同情。
听到有客访,李梅儿低垂的头颈稍微抬起,眼低却有着不屑,尖锐的说道:“哟,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王爷的宝贝儿,怎么?翅膀长硬了,敢脱离王爷的护翼,展翅高飞了?”
守卫用佩刀敲了几下牢房里阴冷的木杆,大声道:“安分点。”
遂又对柳依婷说:“姑娘,那免死金牌是先皇赐予辰王爷的护身符。不知道姑娘是怎么弄到手的,我们碍于免死金牌如见君王的权利也不敢阻止姑娘,奉劝姑娘,哪里来的就放回原处。”
地牢中的谈话(1)
“嗯。”柳依婷微一点头。
“得!我在告诫一句,若是得到命令要缉拿姑娘,到时候这免死金牌可就是要命金牌了。您长话短说,我们先行离开。”说话的守卫带着其余的守卫们向外面走去,独留柳依婷一人与李梅儿,这也是柳依婷事先吩咐的。
目送守卫们离开,柳依婷皱了皱眉,她不是怕脏,而是讨厌地牢里隐隐地血腥味以及腐臭味。
紧了紧外衣,身上的雨水,地牢的湿气让她感到寒冷。恐惧爬上心头,她还是抵抗不了死亡气息的威胁。
只有他在身边,她才有安全感。
“原来你偷了王爷的免死金牌,我可听说免死金牌在王爷手上从未现身过,甚至有人怀疑王爷根本就是弄丢了免死金牌,你可真是好本事,居然能……”李梅儿停住,嘴角露出阴笑,继续道:“王爷可真是疼爱你啊,连免死金牌都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