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本峰蹭不到多少灵能的李长安,便将主意打到了那处。
再于是,各峰新进弟子与觉然峰早课固定‘主讲师’法云执事,每天都能见到一个连飞行术都还没学会的呆瓜,使着令人发笑的乘风诀,歪歪扭扭、很不流畅地飞到觉然峰。
好在,也没谁在意他这个‘史上最没牌面的弟子’。
那法云执事,个子不高不矮、身材不胖不瘦、长的不帅不丑,年过半百、外形普通,为人不错。
李长安第一天去‘听早课’的时候,法云便让当值弟子核对了一下这个面生新门人的身份。
在看到这个一脸懵懂的少年手中的悲呼峰玉牌后,这位执事还挺关照地让李长安坐在[大明堂]最前排的位置。
通常,只有学业最好的学生,才会被安排在离老师最近的地儿。
所以…自己这是被当所重点培养对象了!
想多了,想多了。他一个只学了些基础术法之皮毛的无资质者,哪里值得被关注。
法云执事大概、可能、也许是卖悲呼峰一个人情吧。
一开始还有不少弟子向他投以奇怪的目光,在了解到这愣头小子并非仙苗道种,甚至连气海都没凝成后,便也就不再对他多加理会了。
李长安倒是不在意,对他来说坐哪都一样。
偌大的大明堂内,几千号入门不到一甲子的新进弟子们,边听着早课边修习基础术法,或领悟心得。虽然一个个都挺渣的,但胜在量大。
如此,半个月下来,倒也算是收入颇丰。
可,还是远远不够啊!
“要不,下个月圆夜。与娘…与逸仙长老约定碰面的时候,小试一下吧。”
李长安躺在草地上打着腹稿,“可,该如何哄他施展高超而又不会造成多大响动的术法呢?”
“长安啊~~~”
师父一声唤。
李长安立马直挺着身子,自草地上立了起来,脚下轻点便往竹屋飘去。
他现在,乘风诀精进许多。
一进屋,便见师父从在不算大的正厅中央、他前几天刚用竹子做的一张靠背椅上。
师父旁边,站着个中年道人。
鹰勾鼻、薄刀唇,一双凹陷的眼睛,法令纹有点深,总体长的说不上帅,但这张脸很有辩识度。
一身浅灰道袍,隐隐泛着丝丝光华;一头像是刚找托尼老师搞了个玉米烫的微卷长发,披散垂至腰间;戴着只纣王同款、发圈似的道箍,手抱一柄乌黑发亮的拂尘。
造型挺别致,嗯…
吕无相抚须介绍道:“小徒长安。长安啊,这位是你郸宫子师兄。”
“见过师兄!”李长安立马拱手作了个道揖。
名为郸宫子的中年道人,很是有礼地抱手还揖,道了句:“贫道谢过长安师弟!”
谢?这话从何说起?
不等李长安发问,吕老道忙摆手:“诶~师侄言重了。
愚徒也不过是误打误撞,观海有这般际遇,乃是他的天机缘动,与小徒无甚关系。”
李长安脑子转的飞起,便听那长发及腰的师兄笑道:“师叔莫要推辞!观海能突破困顿了一甲子的障碍,便是多亏了长安师弟。”
“诶~不可,不可…”
“诶~要的,要的…”
师叔侄俩在那一番客套,李长安这边当下就心中有数了。
想来,大块头该是在‘猎蛇行动’之后有所突破,托了在无极仙山的师父,也就是眼前这位郸宫子师兄来给自己致谢。
说,当然说的过去。可,如此做作就有点过了。
自己师父是出了名的实心木头,脑子不转弯。
到现在,李长安都对吕老道将师祖妙木仙独守荒渡涯、以及妙木仙殒落后收养自己的前后种种,和盘托给了斗元大师伯一事,感到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