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木然从未有过任何表情的代执事、早课讲师,出云明月飘然入内。
仍是那一袭藕色纱裙,盘坐于青玉莲台法器上,经过这些时日的磨炼,其讲经的流畅度,有显著提高。
左右护法,咳…左右两边的两位百年资弟子,一位单手抵着下巴,每当出云明月从眼前飘过时,便两眼冒星星一脸花痴样;
另一位相对含蓄点儿,出云明月诵经译文,他便跟着念,还摇头晃脑一副‘我很懂’的样子。
《清心定灵诀》、《气海蕴经》、《五行妙法》…等,李长安将此类经文统称为‘六道宗通用入门基础心诀与术法’。
实际上,这些他十来岁的时候,就已经倒背如流了。
凭良心讲,师父是个好父,却非良师。
除了让他死记硬背之外,也没什么修习心得教给他。
再加上,宅在青泉山十几年,除了这些读物之外,也没别的好消遣。这些经文,字数不多,且他本身记性就好。
按着自己的阅读理解,李长安能感觉出来出云明月备课还是很用心的。不少注解与他所想的差不多,还有一些领悟方面的解释,那就因人而异了。
总之,基本上,出云明月的课对于李长安来说,可听可不听。意义不是很重大,他主要还是来吸…来扩充灵能数值的。
因此,百无聊赖之下,李长安便开始琢磨起怎么制作一台小型‘切割轮’。有了这玩意,就不用自己费劲一根一根地削笔芯当中的凹槽了。
边想边画,李长安在纸上大概画出了切割轮与固定轴的解构简图。
至于如何运行,入门级风遁术应该可以解决这个动力问题…
“咦,你这画的啥?”左边的星星眼痴汉好奇地低声问道。
右边的‘我懂’兄也被吸引了目光,不过,他关注的是李长安手上那支细长的木条。
“此笔,墨色浅淡,笔尖纤毫却异常有力。妙!”
这会儿,出云明月飘到大明堂最后方的位置,两位痴汉见不到女神,这就开始课间开小差了。
‘我懂’兄刚说罢,星眼痴汉便哦了一声,道:“怪不得,前几日,出云师妹还主动问你要了此笔。原来,竟有这般机巧。呃,这位…”
‘我懂’兄拧眉想了想,低低惊呼一声,“我想起来了,那日,出云师妹管你叫做…小师叔?!”
李长安嘴角一阵抽搐。
闲极无聊的男人啊,请将你们的注意力,重新转移回美丽的女讲师身上吧。
星眼痴汉也跟着呀了一声,引起身后认真听讲的新弟子们的注视。
“小…师…叔,此笔,能否借来一观。”
文绉绉的‘我懂’兄,看外形差不多是二十四五的年青人,具体年龄不详。反正,肯定是百岁打底。称呼他为小师叔时不情不愿的勉强模样,让李长安想起了崂观海。
也是,换作自己一把年纪管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叫师叔,是有点开不了口。
轻弯唇角,展示出一个令人感觉亲切却索然无味的笑容,李长安将手中的自制铅笔递给了‘我懂’兄。
星眼痴汉倒是个爽快人,没半点含糊地与李长安套起了近乎。
“小师叔,您咋也来上早课呢?嘿嘿,是不是,也是为了看出云师妹一眼呀?”
这便是,浪货看啥都是水。
李长安心底暗忖一句,面上仍是那个索然无味笑,轻声回道:“我入门晚,虽有辈份,但无实力。不必如此客气。”
“呀,小师叔爽快人啊。俺就喜欢小师叔这样的,有啥说啥。不像那些装模作样的,明明半桶水,还哐当哐当死命晃,端的啥臭架子。”
长得一副健身教练模样的星眼痴汉,边说边盯着李长安右边的斯文儒雅‘我懂’兄。
又…是个憨货。
怎的?这个世界盛产憨货,还是说,自己命中犯了憨星?
这二位显然是同辈不同峰。如此说话,一般情况下,斯文儒雅就得羞怒开撕了。
‘别惹事啊,老兄。’李长安心道不好,正欲说些什么缓和气氛,‘我懂’兄比他先开口。
“小师叔快人快话,师侄方才失礼了。给您赔不是。”
“哈,无需计较。都是同门,辈份什么的不重要。你们本就比我入门早,按修行来说,都是前辈。”
李长安这话说的很是谦逊。实际上,对于修士来说,除了硬实力之外,最重要的就是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