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头怎么了?我们同学都有辍学当‘小姐’的。在省城那边坐台,据说往死了赚钱!”“坐台”这个词汇也很新鲜,同样来自港产片。
聂琛拍了拍脑门,晕死!“这话啥意思啊?挺羡慕人家?就您目前这形象就甭琢磨挣那个钱了。估计没什么市场。就您这份儿的,卖到农村还差不多!”小小年纪不学好,真把人气死了!
“农村?”前半段她听明白了,自己这形象的确有点对不起观众。就她这吨位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还不把人给笑死了。可后半段就比较想不通……
“膀大腰圆的能干,屁股大的能生!”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极其轻蔑地瞄了她一眼。
颜如玉扑通一声跳到地上,幼小的自尊心遭到严重的挫伤。没听过这么骂人的!小脸一绷,沿着桃红柳绿的湖岸气横横地跑了。
聂琛嬉皮笑脸地追了上来,拉住她的小手讨好地说到:“我又不是骂你,这可都是你的优点。生气?听不出我这是表扬你?”
“没你这么表扬人的!”她抽抽搭搭,抹着眼泪咋呼了一句。
对方焦虑地一抱脑袋:“我的天哪!怎么又哭了?我我我以后再也不敢跟您开玩笑了。动不动就掉金豆,整个一鼻涕虫!”长叹一声将她圈在怀里,“求求你别哭了!大晴天的,开心点不行吗?”挑起拇指擦了擦她梨花带雨的小脸,“走,咱划船去!”
“不去!我伤心。”她天真地以为一点小小的委屈就叫做伤心。
“我是坏人!我该死!行了,我的大小姐。你怎么那么容易伤心?”才多大啊?还挺敢捅词儿——天,伤心!
“说了不许笑我的!你知道我多自卑吗?因为胖我哭了多少回?减不下来嘛,有什么办法?我从小就胖,又不是今天才胖起来的……”眼泪如滔滔江水一发不可收拾,小心眼里那点憋屈事,不管甜的咸的一概倒了出来。
聂琛不由觉得一阵心疼,经历了短暂的手足无措,用力将她揽进怀中:“多大个事,不就是胖嘛。没听人说‘要想日子过的富,家里有个胖媳妇”。胖点有福气,命里帮夫。”反正他是欣赏不了,看将来哪个命好的把这宝贝疙瘩捡着……bxzw。
………【第二十二章 不曾捅破的窗户纸】………
(bxzw。)不知不觉改变了上下学的路线,总要穿过学校附近的小花园。而每次从那里经过的时候准能遇到心目中期待的那个伴。
聂琛很享受两人之间的这份默契,不需要约定,两人就选择了同一条路线。后来渐渐成习惯,每天他都会提前等在这个地方。小花园离学校已经很近了,若是看不着她那一眼,整整一天总觉得缺了点什么。打死他也不相信自己喜欢上那个胖妞了,他昨晚还跟某个**那个。他只是觉得跟那个胖丫头合得来,跟哥们儿似的!
“哥,吃早饭了吗?”沉稳的女声跟着破车子的喀啦声一起传进他的耳朵。无可奈何,此女不但没有女孩子的柔媚,讲话也跟男孩儿的童声似的。
“吃过了。小猪,你呢?”他懒洋洋地从自行车后座上站了起来。
“没吃,等课间操去小卖部买干吃面。”淡淡瞥了他一眼,他的存在早已成了她的习惯。
“我快过生日了。六月中旬,双子。高三过几天就放假了,直到考试前一周来拿准考证。我心里空荡荡的,反正也考不上。忽然不用上学了,居然有些不习惯。”这算是告别?不,不是!即使不上学也有的是机会见面,他的台球室就开在她家楼下,想见面随时都很方便。
“我也不劝你复习了,知道你也是混日子。你要是对上课有对生意那么上心,早就考上大学了。”她一边走一边闲聊。
“我过生日你来吗?下下周,十五号。在我家,都是些狐朋狗友,你要是没事就一起来吧?”心里很希望她能去。
“晚上可不行,我大概去不了。”父母都在的日子,人就被严管了。
“我生日本来是十八号,专门定在十五号提前过。礼拜天,朋友都有时间。其实生日不算什么,主要是庆祝我快‘刑满释放’了。”
“那也不行,总之晚上五点前必须回家。”她从小就养成了习惯,稍微晚一点家里人就会拉长了脸。
“破一次例嘛,为我请一次假。大概这次之后就很少有机会见面了。”其实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想不想。如果想就还有机会见,如果想不起来,就很难再见了。
“我不敢保证,试试吧。”锁好了车子,回头看了他一眼,独自奔向了训练场。
一个星期之后,聂琛不必再到校上课了。颜如玉独自走在街头的时候,嘴里哼着张学友的歌,唱的什么她也不知道,一首接着一首,没头没尾,总之很哀伤。忽然失去了一个朋友、一个玩伴一时间仿佛很不适应。
青春狂放,从来不知道寂寞是什么,而眼下她终于明白了。并不疼痛,只存在于每日的唉声叹气,存在于无数次的憧憬,无数次的失望……
不断地说服自己,她不应该这样。他们俩虽然会搂搂抱抱不成体统,可对方从没要求她做他的女朋友。莫名想起“跟了”这个词,她连“跟了”他的名分都没有。
闲下来也会忍不住猜测,他是不是有一点喜欢她?曾经听什么人说,男女之间不存在纯粹的友情。而她也不相信那是友情,哪有朋友抱在一起亲个没完的?两人每天放学后都会钻进小花园附近的门栋里,没有个三二十分钟是不会出来的。为此,她把班里的钥匙安排给了别人,吻的诱惑实在太难以抗拒了。
“胖妞。”撒旦般的男声很意外地出现在她身后,“发什么愣呢?几天没见,想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