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确实懂。我能了解别人的心。如果我不是乔安娜·伯顿,如果我没有这么年轻,这么可爱,且生活美好的话,如果我——该怎么说呢——被关在牢里,眼睁睁地看着别人享受生活。那么,我会不会心生恶毒的歹念,想要伤害别人,让别人痛苦,甚至搞破坏呢?”
“乔安娜!”我抓住她肩膀,用力摇晃。她轻轻叹口气,身子抖了一下,冲我微笑着。
“吓着你了吧,杰里?不过我觉得这才是解决问题的正确方式。我们必须把自己当成那种人,试着了解他的感觉,推测他们会做什么,然后——然后或许就能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了。”
“哦,老天!”我说,“我大老远跑到这里来过田园生活,却惹上这些莫名其妙的当地丑闻。小地方的丑闻!诽谤、中伤、猥亵的话语,还有谋杀!”
2
乔安娜说得没错,高街上到处都是兴致勃勃的人。我决定依次去探探每个人的反应。
我首先碰到欧文·格里菲斯。他看起来像生病了,疲惫不堪,糟糕程度超出了我的预期。当然,即便是医生,也不是每天都能碰到谋杀,但这项职业迫使他需要面对大量的痛苦、人性的丑恶面,以及死亡。
“你看起来累坏了。”我说。
“是吗?”他含混地答道,“哦!最近的几个案子都太让人操心了。”
“包括那个疯子?”
“当然。”他转过脸,看看对街。我发现他的眼皮抽动了一下。
“你没有特别怀疑哪个人吗?”
“没有,没有。天哪,我倒希望有。”
他突然问起乔安娜,迟疑地说他有几张照片,她或许愿意看看。
我提议把照片给我,转交给她。
“哦,没什么关系,反正我晚一点会路过府上。”
我担心格里菲斯已经陷进去了,该死的乔安娜!像格里菲斯这种好人,不应该被她当成战利品来戏耍。
我打发走了格里菲斯,因为我看到他姐姐正往这边走来,我第一次主动想跟她谈谈。
艾米·格里菲斯像以往一样,一开口就是没头没尾的一句:“太可怕了!”且声音极大,“听说你很早就赶到现场了?”
语尾音调上扬,表明这是个问句。另外她特意强调“很早”这个词,并且说的时候两眼闪耀着光芒。我不想告诉她是梅根打电话叫我过去的,只说:“哦,我昨天晚上就有点不安,那个女孩说好了要来我家喝下午茶的,结果一直没来。”
“于是你就担心发生了最糟的事?真是太聪明了!”
“是的,”我说,“我是头嗅觉灵敏的猎犬。”
“这是林姆斯托克第一次发生杀人案,引起了可怕的骚动,希望警方能妥善处理。”
“我倒不担心这一点,”我说,“他们都很能干。”
“那个女孩大概帮我开过几次门,可我几乎记不起她的长相了。安静、不惹人注意的小家伙。先在她的脑袋上敲了一下,接着刺穿她的后脑,这是欧文告诉我的。在我看来,像是男朋友下的手,你认为呢?”
“你这么认为?”
“像是那么回事儿。我想两个人可能吵了一架,那些人都很没教养——出身也不好。”她顿了顿,又说,“听说尸体是梅根·亨特发现的?她一定吓了一大跳。”
我简单地说:“是的。”
“我都能想象,这对她不大好。我觉得她的神经有点弱,这种事可能会使她精神失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