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鹤安一见他,便知道萧令宜又来召见了。
他心里窝着火,正准备冷声拒绝。
谁知吴越朝他行了一礼后,转身看向沈则言,“沈大人,太后召您去泰文殿议事。”
祁鹤安喉间的话顿时说也不是,咽也不是。
霎时间脸上乌云密布,周身气压低得令人窒息。
吴越打了个寒颤,偷瞄一眼祁鹤安的神色,又连忙垂下眼。
谁又惹这位爷了?
可真难伺候。
太后召见他的时候不高兴给自己脸色看,太后不召见他了还不高兴依旧给自己脸色看。
自己招谁惹谁了啊?
沈则言见状打破气氛,遗憾道,“看来今日实在不巧,下官改日再请侯爷?”
祁鹤安官袍下的手不自觉地紧握。
他斜睨了沈则言一眼,冷哼,“不必了,本侯没那闲工夫。”
沈则言见状拱了拱手后随吴越离开。
祁鹤安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没走两步,肃王走到了他身边似笑非笑道:
“这位沈大人,可是很受太后的宠信啊,我那皇嫂出身文臣世家,自然目光短浅,看重文臣超过武将,恐怕要不了多久,这沈大人便要取代你在她身边的地位了。”
说着他叹息一声,“本王真替你不值。”
祁鹤安自然知道肃王不怀好意。
只是理智清楚地知道肃王是在挑拨离间,可心里却依旧抑制不住地掀起汹涌怒火。
但他终究不是当年那个意气用事的少年了。
祁鹤安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反而勾出一抹笑意,“王爷,民间有个说法,倒是很应此时的景儿。”
“什么?”肃王以为他说的是萧令宜和沈则言的关系。
祁鹤安嘴唇微张,吐出三个字来,“长舌妇。”
“……”肃王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随后怒声道,“祁鹤安,你太放肆!”
祁鹤安心里的气总算抒发些许,嗤笑一声转身离去,留肃王在原地气个半死。
回到侯府,祁鹤安沉声吩咐宿辰,“把柳絮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