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赵力钧就在七十二军重庆办事处办事员的掩护下,自由往返四川各地工作。
就在这些时候,陈诚的预算局局长一贯为陈搞经理事务的赵志尧找我说:“辞公(陈诚)的意思,劝你把你太太送到台湾安全些!”
“你晓得我是穷光蛋,把家眷送到台湾吃西北风吗!”我知道这是要把我的妻儿弄去做人质,所以我这样回答。
“你看!辞公叫你送去的,难道他不管?”赵志尧连忙解释。
“辞公日理万机,哪有时间管这些小事?我老婆娘家开药铺,不是共产的对象,把她往娘家一塞,安全得多,免得我一死,让她母子流落,无家可归。”我坚决推辞。
“那我就这样回答辞公?!”赵见我主意已定,莫可奈何地说。
“请你转告辞公放心!战争如果失败,我一定打游击到底。”我违心地“表忠心”,以免被人怀疑。
赵志尧只得走了。
就这样,我最后打游击的风声,逐渐传播出去,连罗国熙这个特务头子也说:“司令,我知道你准备游击根据地了。”
“他妈的,我准备背起娃儿打游击!”我见他得意得像发现新大陆似的,我就更虚张声势。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周旋和伪装(5)
当时我不明白罗国熙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起义后我知道许亚殷是军统分子,才暗笑许亚殷当年扮演了蒋干。军统不特没监视住我,可能还打报告为我吹嘘。我玩弄这些小动作,自己以为机警、权变,秘密,连我父亲弟弟都不知情,但是事实上早已走漏了风声,出现过严重的危险,不过我不感觉严重罢了。
首先杜聿明怀疑我,曾对何应钦、顾祝同说我和共产党有联系,不可靠。淮海战役中,杜聿明放弃徐州城向西南逃跑时,就不让我知道他的企图而与蒋介石秘密决定。至于杜聿明如何知道我和共产党有联系,至今仍是一个谜。1982年我与邓锡洸去拜会他时,我曾问过他:“你当年为什么硬说我与共产党有联系!是猜测吗,还是有根据?”
“山东来人谈的,有根据。”他回答。
“是谁?”我问。
“这是秘密,我不能告诉你。”杜回答。
其次,蒋介石的新闻局长邓文仪,也不知在哪里听到了一点风声。我回四川不久,邓文仪就告诉张群的政工处长陈国儒,说我靠不住,要陈国儒对我严加监视。陈与我在南京共事,关系就很好。我亲切地叫他夫人陈二嫂,常请她教我跳舞,混得很熟,所以邓告诉他后他就告诉了罗广文,罗又告诉了我。一天我当着罗广文、陈国儒的面就闹起来:“邓雪冰说我靠不住,他凭啥子乱说?!我都靠不住,哪个才靠得住?依我看,他邓雪冰才靠不住。”
“我们绝对相信你,才把这话告诉你,要是不相信你,我们就暗中监视你不告诉你了嘛。”罗广文和陈国儒忙向我解释。
“我们是老朋友了,你们慢慢看吧!看我靠得住不?”我说。
“你这样说太见外了,我们哪能监视你呢?”陈、罗二人又说。
“不是对你二位,我是对邓雪冰。”
“好了,把误会解释了就是了。”陈国儒说。
这样吵闹一场,当时对付过去了,我相信陈国儒还是会暗中监视我。
另外还有一个人,我是逃不过他的眼睛的,他就是任廉儒的堂兄任逖猷。据任廉儒告诉我,任逖猷见他来到泸州,就向他说:“你不要把郭军长的事弄坏了啊!”可见他是了解任廉儒的作用的,不过我们仗恃他不会相害,所以不大注意他。但是任逖猷心里装不住话,那时他又是政治部副主任,邓文仪的消息可能是从他那里无意泄露出去的。也未可知。
此外我总以为我与任廉儒同志单线联系,非常机密,我料不到任廉儒同志转交情报,又要发生许多联系,冒很多危险。1949年2月国民党革命委员会上海负责人王葆真被捕,临时焚毁了我所送的文件,遭严刑拷打被判死刑也不供认我出来,任廉儒与其助手梁佐华同志,侥幸得脱身逃往香港,我才得保首领,可我这时回川在七十二军还蒙在鼓里玩弄着小权术。
我父亲派我二弟来泸州,传达地下党的意图,我仅告诉二弟:“我有办法”,也泄露了我的机密。幸这位知情的周白照同志与党有联系、为我保守秘密,才没出岔子。今天回想起来,未出意外,完全是主义深入人心,党的纪律严明,同志们的保护所致,个*谋是微不足道的。
蒋介石召见(1)
把赵力钧同志安顿好以后,任廉儒同志告诉我:“党中央原先决定由三野陈毅司令员指挥进军西南,董老已把你的关系介绍给陈毅司令员了,以后改为由二野进军西南,因此陈司令员又把你的关系介绍给刘伯承司令员了。现在二野已在湘西沅陵一带集中,不久就要发起进攻了。你思想上要做好准备哟!”
“赵力钧同志要快点来呀!”我要求。
“到时他一定来!”任廉儒说。
由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