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这个弯的,何况小梦辰现在的状况不容乐观,相当麻烦呢?任何一个母亲都不会眼看着自己的孩子去受罪的,即使我情愿,妈妈却不是那么容易就能接受的。所以我想暂且先放一放,等君然的情况稳定了再说。
我从沙发上站起来,不知是由于饥饿,还是由于疾病,一阵晕眩使得我不得不又坐回到了沙发上。我感到浑身无力,头晕目眩。我想喝点热的可能会好些,“郝阿姨,帮我倒杯热水吧。”
“瞧我这记性,鸡蛋羹还在炉子上呢。”郝阿姨迅速到厨房里,端出了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羹。
此时的我正需要营养的补充,从昨天晚上开始,我还没有正经吃过东西呢。我捧着热乎乎的鸡蛋羹,一勺一勺地吃得很香甜。郝阿姨在鸡蛋羹里放了枸杞和枣泥,正适于我的病症,也正合我的口味。
我观察到妈妈的眼神一直没有从我的身上离开过,好像闺女就要上花轿似的,我想她此时的心情,只有等我以后也做了母亲时才会真正体会到。
吃完东西,感觉好多了,也精神多了。我重新站起身,准备出发。
“别忘了按时吃药啊。”妈妈不放心地嘱咐道。
“嗯,您放心吧。”我边答应着,边穿上外套。
220 心痛
220心痛
出门之前,我没忘在妈妈的脸颊上亲一口,这是我与妈妈的约定惯例,具有遗传性质,我的女儿也继承了,用亲吻脸颊来表达情感实在是一个非常好的办法,怪不得外国人要如此行呢。
在我要迈出家门的一瞬间,又听到身后传来妈妈的叮咛声,“生病了,吃清淡些,不要太油腻。”妈妈就是妈妈,操不完的心。
我回头给了妈妈一个笑容,“知道了,晚上给您打电话,您也要注意休息啊。”
然而,当我关上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中一掠而过,我说不准这代表着什么?直觉告诉我是有关君然的问题,该不会有什么不测吧?我的心一阵慌乱,我飞奔出大楼,叫了出租就往医院跑。
我的预感又一次得到了应验,君然确实出现了状况,他发生了术后高烧的现象。
从上午开始,君然进入了一种半昏迷的状态,体温高达39度多,医生的解释是术后感染造成的。正在静脉滴注抗生素治疗。
伯母焦虑的神色,让我感到事态的严重。我走过来安慰伯母道,“您别着急,一般手术后或多或少都会这样的,当初我手术完就高烧不退来着。”
“这我知道。”伯母抬起疲惫的眼睛无望地看着我,“辰辰他很不对劲啊。”
我知道伯母焦虑的是什么了,她在担心小梦辰的状况,辰辰对外界的拒绝状态,一定把伯母搞得筋疲力尽了。
“伯母,辰辰的事情急不来的,”我尽自己最大的能力给伯母解释道,“他亲身经历了君然受伤的整个过程,这在他小小的心灵当中留下了难忘的痛苦记忆,他一时还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因此他采取逃避的办法,拒绝与外界发生联系,从而延缓让自己接受现实的时间,也就是延缓体验痛苦的时间。”在进行了一大堆理论化的解释后,我做了最后的结束语,“给他一段时间,他会慢慢好起来的。人都有自我修复的能力,即便是孩子也是这样。”
“雪儿,你怎么会懂得这些的?”看来我的话对伯母起作用了。
“久病成医吧?”当我老道地说出这句十分深沉的话后,伯母惊得眼睛睁得老大,她心里一定在想,这小家伙,人不大,经历却不少。“雪儿,改天我们一定好好谈谈。”
“嗯,好。”我答应着,到处找小梦辰,“辰辰呢?”
“哦,在那里。”伯母一指墙角的沙发,小梦辰正蜷缩在沙发上发呆呢。“一天了,就这样待着,我怎么哄他也没用。幸好君然发烧糊里糊涂的,否则他也要急坏了。”
我三步并作两步跑到小梦辰的身边,我知道虽然此时他的外表看起来是如此的冷漠,但是在他的内心当中,他绝对是需要温暖的,甚至比一般外向的孩子更加需要温暖。
我将我的手掌放在他的小脸蛋上,我的手很凉,把他惊了一下,他抬起了眼睛,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我就感动得快要掉下眼泪了。他那迷茫的眼神正恰如多年前我的写照,我的心痛得快要流血了。
221 将心比心
221将心比心
那是在七年前,当我的牙齿项链被老师扔到河里的时候,我气极了,以致神志不清,对外界产生了极端的不信任感,也曾经像辰辰一样地拒绝过与周围发生联系。如果从灵界的角度来讲,应该叫走火入魔。
我记得当时医院诊断我为暂时性精神分裂症,并建议送到精神病院去治疗。别看我那时也像小梦辰一样地呆若木鸡,但是我心里却是像明镜一样地什么都清楚得很呢。我知道精神病院绝不是什么好地方,到了那里的人都要被捆起来,并且被迫打针,我怕得要命,死也不去那个地方。
虽然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在表面上,我却什么都不表现出来,冷漠得近乎冷酷,无动于衷几乎麻木。
我清楚地记得,是妈妈在极力反对,她搂着我的肩头,坚决地说道,“我的女儿,我知道,她的精神没问题,这些都只不过是暂时的,我自己来医治她。”
我真要感谢我的好妈妈,我打心底里呼唤着妈妈,当妈妈蹲下来仰头望着我的一瞬间,我将眼睛定睛在妈妈的眼睛上,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妈妈兴奋极了,妈妈读懂了我的眼神,激动地搂着我哭了起来。
就像现在的我,我也激动得搂着小梦辰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