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殿下!&rdo;
&ldo;天佑殿下!&rdo;
跑在前面的已经看清了朱英榕窝在朱成钧肩头露出来的半边侧脸,这一下彻底安下心来,欢喜之情不必细说。
朱成钧脚步没停,径自往里走,他带回太子,已在最大程度上摆脱了自己不轨的嫌疑,诸官员不敢拦他,小跑着一路跟上,众星拱月般簇拥着,又小心翼翼地发问:&ldo;殿下怎么了?&rdo;
朱英榕仍在昏睡,任由十来双眼睛担忧地盯在他身上。
&ldo;暂时不知,但郡王爷捏过殿下,殿下是有反应的。&rdo;展见星代为解释,&ldo;下官想先去乾清宫,找太医看一看。&rdo;
皇帝的病势沉重到祭天都不能去,身边必然有太医随时等着侍奉。
&ldo;好,好,快去。&rdo;
众人的心思都挂在朱英榕身上,一时倒没人想得起问朱成钧怎么会带兵进京,这问题必然要弄清,但不是现在,皇帝与太子的身体安危才是第一桩大事。
此时的乾清宫戒备极其森严。
跟随而来的大部分官员都并未获准入内,只有抱着朱英榕的朱成钧、作为太子属官的展见星以及两个老臣被放了进去。
进入以后,一个着青色鞠衣,肤白俏丽的贵妇人率先扑迎上来,泪光闪烁:&ldo;太子真的救回来了吗‐‐啊,大郎!&rdo;
她惊喜难抑地脱口而出。
展见星一怔,往旁边回避,她身侧两个老臣慢一步,也忙跟着侧身。
他们未见过这贵妇人,不过看打扮猜得出是宫中后妃。至于展见星,她是一见之下已经认出了,这宫妃正是钱淑兰。
钱妃自己倒不甚避忌,指挥着人将朱英榕接过来,带进里间,就赶忙叫道:&ldo;赵太医,快为太子诊治。&rdo;
&ldo;是。&rdo;
有后妃在,外臣们不便进去,只能站在宫殿角落里焦急地等待着。
朱成钧也没进去,他自己单独站了一个角落,把又是雪又是污泥还有暗沉血迹的斗篷解开脱下,随手扔在脚边,然后甩了一下胳膊。
展见星原和两个老臣站在一处,觉得他那一下甩得有点不对‐‐是抱着朱英榕的右手,看上去是抱了一路,发酸所以如此,但她注意到,他嘴角跟着抽动了一下,似乎是不耐烦,又似乎是有点吃痛的样子。
&ldo;郡王爷,你怎么了?&rdo;她忍不住走过去。
朱成钧抬眼看了下她:&ldo;没事。&rdo;
但展见星已看见他手臂内侧破损的衣袖,她一惊,伸手拉起他的手臂,这一下看得分明,那里不知是为什么利器所划,绽裂几层衣物,血迹鲜红暗红,叠浸在袖子里。
&ldo;你受了伤,怎么不早说?!&rdo;她一下急了,扬高了声调。
朱成钧眉梢都没动,道:&ldo;不重,忘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