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间的那名黑衣人眼中滑过诧异,低沉着声音说道:“请恭亲王妃随在下走一趟。”
虽然用来敬语,但言语中却透着不容拒绝的冷漠。
“是谁派你们来的?”北堂静挑起眼眸,忽然嗤笑出声。
锐利的眸光暗下,男子沉吟:“恕在下无法禀报,还请王妃能够随在下走一趟。在下也只不过是遵从命令而已。“
“如果我说不呢?”心底却在暗自猜测,到底是谁在暗中策划一切,能够顺利进入【林芳宴】,想必是此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混在郡主府中的随性仆从中,然后只等她的出现。
但是真正让套好奇的是,究竟会是谁如此精心策划好一切,只是为了能够“请“她走一趟呢?
“如果真是那样,那恕在下失礼。”杀意已经从那人的眼中透出,泛着冷光的长剑已经从北堂静的左侧袭来。
暗中运气已久,正想侧身闪开之时,另一人却更快的挡在了她的面前。
对上前面那张邪魅俊美的脸庞,北堂静有半刻的失神。
怎么会是他?
矫健的身影已经同三名黑衣人纠缠起来,于此同时,忽然在茶园中响起一声诡异的哨声,茶园的气氛变得压抑凝结,四面八方袭来更多的强烈杀气。
音乐听到前边那名黑衣人低沉道:“北堂家族的人一个也不能放过!主上的命令是杀——无——赦!”
愕然抬眸,却看到宇文赫的眼中跟她一样有着不易察觉的怔然。
难道黑衣人不是宇文氏族所遣派?
若真是那样,宇文赫大可不必只身前来救她,而且那些与他纠缠的黑衣人招招凌厉恨绝,每一剑都足以教人致命。
况且宇文及那老贼若是想要北堂家族从此消失,根本不需要如此明目张胆,只需要在庙堂上加之以施压,用诡计利用天家来对付北堂家族,比起暗中遣派杀手这样的方式更能够将整个北堂家族斩草除根。
所以宇文及那只老狐狸根本不可能这样做。
若是那样,只怕这件事的背后隐藏着一个更大的阴谋。
几声闷哼引得北堂静向前望去,看到宇文赫眯起狭长的泉眸,手中的剑身被鲜血染红,三名黑衣人皆是被一剑刺入胸口暴毙而死。
看起来,宇文氏族的人手段果然狠绝。
不远处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远远看到慕容淳安与楚南风以及君祈然一行人正向这里赶来。
北堂静想起之前那黑衣人的话,担忧的朝北堂琪与北堂凌望去,看到北堂琪早已小脸吓得惨白。握着剑柄的手微微颤抖,而北堂凌则是满脸阴鹜之色,左臂被人划过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染红了一大片的白色广袖。
凤霓郡主望了众人一眼。身边带着数十名随性侍卫,沉吟片刻后才冷然开口:“这里似乎已经被人暗中包围起来了,而且奇怪的是,无论如何走,整个茶园似乎会转动一般,怎么绕也绕不出去,似乎是有人刻意这样做,让我们困于这里。”
“该死的,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连皇室子弟也敢谋害。”小侯爷咬着牙满脸狠绝之色,恨不得能够将幕后元凶碎尸万段。
燕淮南则是望着不远处的天际,紧接着走至到其中一名暴毙的黑衣人身边,蹲下检查其黑衣人。
“虽然是中原惯于使用的长剑,但铸剑的生铁却不是产自于西夏。”燕淮南的一席话让所有人都陷入沉默。
楚南风看向凤霓郡主。“郡主,可知园中其他人此刻如何?”
“我已经安排所有的人暂且躲避在园中的阁楼中,然后派剩下的侍卫暗中把手,因为担心各位所以才赶来,希望大家也能够回到阁楼之中。”这也不过是权宜之计而已,所有人的心底再也清楚不过,他们就像被困在围城一般,却不知道对方下一步意欲为何。
“狼牙烟用过了么?”楚南风继续问道。
凤霓郡主有些忧心仲仲的回道:“狼牙烟我已经让人点燃发到天际了,但奇怪的是,并无看到有任何皇室暗卫做出回应。”此话一出,所有人的心里不由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北堂静走到身旁一颗茶树下,将整个园中的方位暗暗观察一遍。
眼中闪过愕然,柳眉蹙起,眉宇间满是疑惑。
“咦?”嘴里呢喃出声,让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落在她身上。
“怎么了?恭亲王妃可是发现了什么?”凤霓郡主轻声问道。
北堂静眼中的疑惑散去,笑道:“让郡主多虑了,只是有些担忧而已。”
“抱歉,是凤霓疏忽了,居然让大家遭遇此等意外。”凤霓郡主眼中满是歉然。
“郡主不必自责,想来也是有人暗早已策划好一切,盛宴不过只是一个契机而已。”君祈然手中的折扇恣意玩弄,莞尔笑道。
对于他来说,他倒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有如此大的本事,居然可以将所有的人围困在这小小的茶园中。
北堂静从怀中拿出软帕,走至自家小弟北堂凌面前,在北堂凌诧异的目光下,温柔的将软帕缠绕上他受伤的左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