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十几家铺子,给一家孝敬你姐姐怎么了?又不是要你的总店都是一家人嘛还得分个你我了?”宁恕见到茶都从杯子里溢出来了,下意识用手挡住壶嘴。太急了还被壶嘴烫到,心底在咒骂着宁余意。
“无事吧大姑母?是谁与姑母事无巨细诉说的?那人应当也告诉您,我一家四宝斋一年下来的利润了吧?我来猜猜,是不是李叔?”见宁恕不作声,她自顾自道“看样子是了。”
李叔与那位送芳厘来的李大人是远亲,也是因这层关系让他总感觉自己高别的下人一等。又因道出芳厘身世得了代黛赏赐,常常对下人们颐指气使,不讨喜得很,宁余意早就想辞退他了,如今就是送上门的良机,可以顺理成章地剔除毒瘤。
那李叔就是墙头草,哪边有利于他便倒向哪边。
七年前他能通风报信给代黛,七年后他就能与宁恕互通消息。且这二人狼狈为奸,中间还隔着个李大人。
“那阿意的意思是?”宁恕并不关心告密人的下场,她只想知道宁余意肯不肯给。
方莹莹好不容易找到一门还算过得去的亲事,自然要多些嫁妆才有底气。奈何方家抠搜得很,嫁女儿也不肯多出嫁妆。
原本方莹莹早个两三年是挺抢手的,虽然出席的宴会不多,可凭着宁国公的外甥女这名头,上门提亲的人还不少。但母女俩挑挑拣拣,又蹉跎了几年。现如今京上的好人家都盯着更年轻,门第更高的未婚小千金。
宁余意一口回绝道“铺子我是不会给的,但我能为莹莹阿姐添一千两。”
宁恕一听便急了“可我想要的是。。。。。。”
“九百两。”宁余意微笑着答道。
“阿意,你不能。。。。。。”宁恕一时间不知她这侄女心里是何盘算。
“七百两。”宁余意一下减到了宁恕意想不到的价位。
“好,就一千两。”她真怕这小祖宗再减下去了。
可她万万没想到,宁余意年纪轻就是不按常理做事的,在宁余意身上,也讨不得多少好处。
“九百两。您若再纠缠,我就改变主意了。”宁余意还是高看了她这姑母,没成想这般耐不住。
“好,好得很。我替莹莹谢过你这个妹妹。”宁恕张口就想骂人,但钱还未到手,情绪只好稳住,出口的污言便咽了回去。
“不必客气”见她还不走,宁余意便装傻充愣地问“大姑母还有别的事?”
“莹莹的小姐妹也到了婚嫁之年,阿顺也大了。我看那小女娃就不错,跟你哥相配。”宁恕想从宁余意这打个缺口,在此之前宁诺跟宁三夫人代黛已经拒绝过这事了。
“我哥只比我大两岁,他还小不急。离束发礼还远着呢,大姑母的好意我们家心领了。”宁余意却不上宁恕的套。
“都十四了,是时候了。”宁恕还想继续引着宁余意话,可宁余意又一次打断道“便是哥哥要娶,也是娶安和郡主。她是哥哥的心仪之人,不信大姑母可去问哥哥。”
“安和郡主?你是说安州那个黎小霸王吧?”宁恕好似听到什么笑话一般,表情夸张至极。
安和郡主的事已经传回京上了,可见谣言传播之广。但宁余意不信那般文静的姑娘会转变如此之快,定是有人存心造谣。
宁余意微微闭眼,深深呼吸后吐出一口浊气,微笑道“大姑母莫要乱说,安王是皇亲,您的话,可要掉脑袋的。”
宁恕毫无察觉,又道“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外头,况且京上都传遍了。你祖母怕你难过才压着这事吧?阿意,我知道你与她交好,可就她如今的名声,若你哥日后入朝为官,你还觉着合适吗?”
“我今日就有些不适,大姑母请回吧。大姑母放心,九百两明日我就派人送到宁府。”宁余意摆摆手找来一心“一心,送客。”
等宁恕走了,一心才把重新做好的一轮菜品上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