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手已不在,他来这边难道就是为了找一个地方吃吃喝喝,然后带着大家离开。
“宫本,你睡了吗?”竹下俊扭头问了对面床铺上的宫本茂。
宫本茂并没有休息,他微微侧身道;“队长,我还没有呢。”
“宫本,我们……我们来关外干什么呢?”竹下俊问出了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
宫本茂愣了片刻,随后从床铺上下来,他来到车厢门口,确定外面没人,这才来到竹下俊身边坐下;“队长,我们恐怕要充当一次恶人了。”
恶人?竹下俊完全不明白宫本茂这话里面的意思。他点了旁边的油灯后问;“你这话意思?”
宫本茂轻微咳嗽了一声;“队长,你可曾记得,属下跟你说过,要让上面知道对手的厉害。”
嗯,这话竹下俊在酒店的时候听宫本茂说过,可是这跟自己来关外,有什么关系。
“队长,敌人不在,我们只能充当敌人,挑拨起毛子和边防部队的矛盾,如此来,我们才能跟师团长,跟大本营有一个交代。”
“你……你疯了。”竹下俊差点没忍住自己的情绪一拳头砸死宫本茂,他……他刚才听到了什么。
自己本来是要阻止周卫国,迫使他中断挑拨离间,可如今呢,阻止的人,却要去做挑拨离间的人,他这么做,难道不就是背叛了帝国嘛?
“队长,我们上一次行动,算是失败了,如果这一次,还是无功而返甚至是失败,那我们,在也不可能得到任何一个人的信任,或者,属下可以换一种方式,就算是这一次我们无功而返,但也让帝国高层见到了,小分队渗透作战的恐怖能力。”
见竹下俊没反对自己说下去,宫本茂压低了声音;“如今关内关外,都清楚敌人渗透进来要挑拨,如此严防死守的情况下,如果双方依旧爆发摩擦,那就是敌人太狡猾,队长,你可谓是特种作战第一人,那么今后,帝国对于你的倚重,将会更大,我们这些人,如今都是跟随着你的,他们的名誉都跟随着你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都是一些被人瞧不上的,比如自己,自己虽是特高科的人,甚至是一个大尉,可谁会高看自己一眼呢,没有任何一个人高看自己一眼。一直到他等到了竹下俊,可是竹下俊和自己又有什么区别。
他也不过是万千种佐中平凡的一个,要想不平凡,那就只能是逆流而上,从中找出一条捷径来。
队长的同学周卫国,让他看到了希望,那个人能够到处乱窜,抢劫帝国百姓的钱财,杀人放火,如果这些事情,队长能做,不说杀人放火,可若是能进行几场刺杀,那必然会让上面看重。
但这一切的前提,是需要上面明白,小分队存在的可能性。
如今他们并不看好这一点,因为这和他们一直来的理念,是有冲突的。
你想要干什么,你首先要站起来,如今小分队是成立了,可是成立后除了混吃等死,还有什么成绩,没有成绩。
斩首行动因为周卫国不在,放弃,就炸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物资,如果这一次还是没什么成绩,那抱歉,上面不会用那么多的钱财,去养一群废物的,哪怕师团长坚持,大本营哟啊解散,你就需要解散。
竹下俊都听懵了。宫本茂这是要自己贼喊捉贼啊。至于这后面北面会不会跟关东军打起来,他是一点没考虑。
“这么做,真的好嘛?”竹下俊咽下一口唾沫,他发誓,就算是以往遇到周卫国那个祸害,他也没这样痛苦过。
宫本茂递给了竹下俊一根香烟:“队长,你的仁慈,换不来他们的狠心,他们不会认为你为帝国考虑,就会对你手下留情的,这边不是有一句话嘛,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们不为钱财,只是想要为自己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路,这有什么错。”
竹下俊深吸一口气后点燃了香烟,他狠狠地抽了两口后道;“好,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黑木一郎连骂人都不想骂了,他看着面前的宪兵队长冷冷道;“我说过的话,是算数的,你马上调动兵力,将那几千人,给我杀了,另外,他们的家人,也给我一同杀了,另外,告诉宣传部门,要好好的利用一下这件事。”
不是我想杀了他们,而是你们不听劝,这要怪,只能怪你们武汉方面的人不将自己的百姓当成人。
宪兵队长好想跟黑木一郎狠狠的吵一架,你自己发的这狠话,你自己去啊,让我去,这是想让我背锅怎么的。
南京屠戮后果是什么,参与的人没什么好下场,这虽说不多,可加起来也有一万多人呢,你让我去杀,是想让人家来找我麻烦吗。
可他不敢,他只不过是一个中佐,如何敢跟面前黑木一郎较量。但这不意味着,他什么也不做。
墨迹,成为了他唯一的反抗方式。我可以听,但是我执行就肯定慢。
“你还不快去。”黑木一郎心中愤怒,眼看着他磨磨唧唧的不出去,顿时喝了一声。
宪兵队长心中咒骂的嗨了一声准备回去再拖延一段时间,但,没等到他挪动一步,门外一声叫喊,让他松了一口气。他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且慢。”参谋长的声音落下后,他大踏步进来后来到黑木一郎跟前;“不能杀。”
“为什么?”黑木一郎抬手指了火车站方向随后又指向码头方向;“你可知道,今日的殉爆,我们损失了多少东西。”
参谋长那会不知道呢,可这又有什么呢,这些物资,那是死的,没有了,帝国很快就会运输过来,但是,如果真将这些人杀了,那么接下来,自己几个人要面对的,可就是大本营方面的怒火。
“旅团长阁下,你的心情属下完全可以理解,但是,在这之前,你是否,能先看完这封书信,如果旅团长阁下,在看完这封书信过后,依旧还认为,他们该杀,那么属下,将再无怨言。”参谋长懒得解释,他直接将手中的书信往前一送就退在了旁边,等待他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