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样一点声息全无的,忽然跌倒地上,不知是死是活,实在有点奇怪,莫非,这三元观中,真有什么超凡入圣的人物不成……
想这里,不觉一股寒意,直冒顶门。他心念未息,突闻大殿入口暗影处,一个冷冷的声音道:“三元观武林一派圣地,岂容你们这等妄为,要动手请出殿外,大家面对面拆招过拳,如果再图放火,今晚上,你们一个也别想活着出去。”
这几句话,似乎有着无上的威力,孙万堂、石灼竟被震住,不敢再存放火的念头。
梁文龙已听出,那是小乞侠诸坤的声音,心知金淳是丧命在小乞侠七孔黄蜂针下。
梁文龙听小乞侠几句话,震住了两寇,立时捡起单刀,一跃纵出大殿。
孙万堂、石灼也跟着一掠出殿,纵上屋面,纤月淡光下,屋面上站着一个小叫化子和一个三旬以上的友袍提剑道人,这道人正是主持纯阳殿的静涵。梁文龙右腕受伤,剧痛正烈,左手提着刀,站在屋面一角。
孙万堂把静涵、诸坤打量一番,问道:“刚才,是哪位用的手段,请出来,我孙万堂领教朋友几招。”
小乞侠刚才看到他一掌之下,打得梁文龙刀落人跌,知他武功极高,自己和静涵,决非他的敌手,本想再用七孔黄蜂针伤他,只是此物,尚乾露在传他之时,再三告诫,非遇上十恶不赦的人,或求救命时候,不得随便妄用,刚才金淳要放火烧殿,为保护三元观免于火焚,不能算是妄用……他心里风车般一转,不敢再次妄用七孔黄蜂针,立时淡淡答道:“三元观,是武林中一派圣地,他妄图放火烧观,那是自寻死路,怨得谁来。”
小乞侠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听得孙万堂心里直嘀咕,听他口气,明明金淳是伤在他的手中,但却没有说出,他用的什么手法,看他年龄,不过二十多点,就算他一出娘胎就学武功,也不能臻入飞花杀人,摘叶伤敌的境界。
怔了一阵神,厉声问道:“你是谁?用什么手法伤了我们的人?”
小乞侠仰天一声大笑,道:“他心计太毒,死之应得。三元观尽多风尘奇人,我么?不过是一个无名小卒。”
孙万堂被激得怒火冲天一声断喝道:“就凭你那副形象,也敢满口狂言,我来试试,你有什么邪门?”
说话中,一跃而起,凌空飞击一掌劈去,小乞侠看人家掌风凌厉,知难硬接,纵身一避,闪开正锋,回手一招“手挥琵琶”,反打后心。
孙万堂估不透小乞侠来路,对招时丝毫不敢大意,三四个回合之后,已看出小乞侠功夫并不比自己深厚,拳招也没什么特殊的地方,胆气一壮,放手抢攻,呼呼几掌迫得小乞侠连连后退。
孙万堂几招得手,立动杀机,双掌疾展连环,三合之后,诸坤已被一片掌风罩住,这时小乞侠纵然要用七孔黄蜂针简,可是已被人掌势逼住,一个失神就得送命,哪里还有时间去取暗器。
静涵着诸坤险象环生,长剑一领,抢攻过去,石灼软鞭一招“神龙卷尾”,拨开静涵长剑,接着软鞭展开一抡急攻。静涵被石灼几招快攻,招架都感吃力,自是无法再去解救诸坤之危。
梁文龙冷眼旁观,看石灼软鞭攻势虽狠,静涵还可抵挡,小乞侠却已到危险关头。只得咬牙,强忍右腕伤痛,一个虎扑,烂银刀斜劈过去,孙万堂冷笑一声,双掌一紧,把梁文龙也罩在掌力之下。
这一来,固然是减少了诸坤的压力,可是梁文龙这个罪可就受大了,他右腕疼痛正剧,刀招虚浮,每受孙万堂掌风震在刀上,伤处就如刀割,不到五合,一条右臂全肿起来,烂银刀渐觉沉重,被孙万堂乘势一掌,打得翻下屋面。
小乞侠见梁文龙翻下房去,不知生死,气得双目中冒出火焰,力贯双臂,一招“童子拜佛”,硬接一掌,人却借势向后跃退。
这一掌虽震得诸坤头晕眼花,但确逃出了孙万堂双掌威力圈外,一伸手取出七孔黄蜂针筒,就要施放。
这当儿,突闻一声长笑破空传来,笑声未住,一个长衫布履的人落在诸坤前面,小乞侠看是华元,赶忙一收针简。
孙万堂已出手一掌向华元劈去。
儒侠养气功夫本来很深,无奈他昨夜遭人声东击西地戏弄,跑了半夜,就憋了一肚子气,今夜里一见孙万堂,一语未发,迎面就给一掌,不由引发怒火,冷笑一声,右掌一翻擒拿手,反扣孙万堂的脉门。
儒侠华元出手如电,而且,有一股潜力随手而发,其势极大,孙万堂心里一惊,知逢劲敌,左掌一收让过擒拿手,右掌一招“斜切藕莲”,横断华元右小臂,儒侠一沉右臂,左掌反抛打出,孙万堂被华元奇招所制,被逼退了两步,不由一怔,定下神,厉声问道:“你是谁?”
儒侠华元冷笑一声,答道:“你不要问我是谁?三元观这地方绝不允许你们撒野……”
华元话未完,孙万堂已听得怒火千丈,冷笑一声,伸手取下背上太极牌,一招“飞钹朝海”,猛向华元打下。
儒侠一见孙万堂手中兵刃,知必有绝妙招数,不敢大意,一转身,摘下背上铁骨折扇,和孙万堂打在一起。
太极牌是一种外门重兵刃,一施展开,一丈内,全部是呼呼劲风。
孙万堂求胜心切,出手招数很辣异常,华元铁骨折扇虽然招数精妙,但吃亏在不敢硬接对方兵刃,缠斗到十合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