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她再浮出水面换气时,一道寒光在月色下闪过,一支射来的长剑溅起水花,直接贯穿了她的后背,血迹在江水中晕染。
一声闷哼的陶燕儿呛了口水,在江面扑腾之际,看到了月光下的乌篷船首陆圣中负手而立。
乌篷船在法力的驱使下,朝这边飘来。
船到近前,陶燕儿伸手抓在了船沿,惊恐喘息道:“救我,救我……”
陆圣中蹲在了她跟前,奇怪道:“你居然会游水?我说了放你自由,你为何要跑?”
陶燕儿痛楚地摇头,满脸哀求神色,“你不肯带我走……我只想求条生路。”
陆圣中伸手掐住了她脖子,“你不该跑的,我是想灭口,但我真的不忍心下手,否则我没必要带你跑这么远,我真的还没做出最后的决定,你信不信?”
呜呜中的陶燕儿用力点头,表示相信。
“不!你不信!”陆圣中摇了摇头,手势直接嘎嘣一拧,拔剑而起,单手拄剑站立船头,紧绷着脸颊,驾船飘荡而去。
月色下的江面,一具尸体浮沉飘荡……
第二二三章 家丑不可外扬
牢内,火盆里的火影升腾,将刑房渲染出几分狰狞。
绑在刑架上的武天南耷拉个脑袋,似乎奄奄一息,浑身是血,一身华丽衣裳更是破破烂烂能见带血创口。
一场审讯,严刑拷打。
无波、伏波兄弟一垮,两人手下能有什么人,凌波府这边太清楚了,很快就把收藏武天南的人给揪了出来。
这种情况下,差点把邵平波给弄死,落在了凌波府的手上,能有好果子吃才怪了。
嘎吱!铁门传来刺耳的开关声,邵三省进来了。
确认邵平波暂时无忧后,他终于有了心思兼顾其他。
这边负责审讯的头目回头一看,见是这位来了,迅速过去迎接,拱手见礼:“三爷!”
邵三省往里面刑架上的人瞅了一眼,皱眉问道:“怎么还没给我答复,什么情况?”
头目有点尴尬道:“三爷,有点出乎意料,这油头粉面的家伙也不像您说的那么脓包,也没一挤就出来,嘴巴倒是硬的很,死活不肯招供。”
“哦?”邵三省也颇感意外,一个纨绔子弟竟有这么硬的骨头,竟能受得了这里的大刑?
他觉得有些不太可能,遂大步进了内里,走近刑架前一看,看了看惨兮兮的武天南,再伸手拨拉了一下他的伤口查看,没错,的确是用了恶刑。
邵三省眼中真正是浮现出惊讶神色,也不嫌脏,伸手端起武天南的下巴,捏着武天南的脸颊左右掰着看了看,算是仔细认识了一下这家伙。
头目知道他怀疑什么,为了证明不是这边无能,一旁拱手道:“三爷,请暂退一旁。”
邵三省回头看他一眼,放开了武天南,后退开了。
头目立刻对手下挥手道:“上点料。”
边上立刻有人提了桶盐水过来,舀子连舀盐水哗啦啦泼向了武天南。
盐水一触及皮开肉绽的伤口,浑浑噩噩中的武天南立刻身子一绷,清醒了过来,绑着的铁链随着他的哆嗦颤抖哗啦啦响个不停,发出痛苦闷哼,差点咬碎一口牙。
头目喝斥道:“说不说?”
紧绷着的武天南渐渐松懈,喘着粗气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抓错了人。”
一开始,他就知道卷入这种事情里面有风险,只是没想到风险来的如此之快。
之所以不肯招,是因为他还抱着希望,只要扛到邵平波倒了,他就还有出头的机会,他越坚持硬挺,二公子和三公子就越不会亏待他。
有了可期待的信念,自然是比较能抗一些。
另外,他对陶燕儿还抱着念想,不想出卖连累陶燕儿。
“还敢嘴硬!”头目冷笑一声,转身走到火盆边,抽出了一只烧红的烙铁,大步走了过来,就要往武天南身上捅。
武天南痛苦地闭上了双眼,做好了承受的准备,这罪之前已经遭过一趟。
边上,邵三省伸手挡了头目一下,他似乎看出了什么,挥手比划了一下,“把他放下来,随我带走。”说罢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