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到东昌,再告诉你。”
“在下不到东昌。”
“你非去不可。”
“不去又怎样?”
“老化子拆散你的骨头。”
青山重新拈过一只酒碗,托在掌心中,笑道:“你再用指风打穴术,如果能将这只碗打破,在下便随你到东昌。如果打不破,你必须跪下陪不是。你动手吧,只有一次机会,成败在此一举,别大意了。”
他的手向侧伸出,距老化子只隔了一张桌面。老化子的手一伸,指尖该接近碗三寸以内,按理绝无失手之理。
老化子大怒,大喝一声,一掌拍向酒碗。
他的手向上抬,闪过一掌,沉声道:“古天雄,你少在我面前施诡计,说好了你用指风打穴术,而且只许一击,你敢撒赖?”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刚才那一掌,酒碗是从掌尖前闪开的;也就是说,雄浑的劈空掌力,早已先袭中酒碗了,而酒碗毫无异样。老化子是行家,心中雪亮,劈空掌力已经失败,指风打穴定然无功,双方的功力相差太远,再不走便晚啦!一面默运内劲,一面说:“阁下先通名。”
“在下姓柏,松柏的柏,叫柏青山。”
老化子突然扳往桌缘,向上猛掀,想将桌掀倒,利用酒菜泼在对方身上,以便抓住机会脱身。
糟!青山的手已先一刹那按住了桌面,一掀之下,木桌丝纹不动。
老化子大骇,双足一点,斜飞而出,势如飞隼,窜出了店门。单足一点地,便待纵出,肩上却被一只大手搭住了,耳畔传来了青山的语声:“怎么,没交代清楚就走?”
四海团头心胆俱裂,大吼一声,打狗棍向后撞去,猛攻身后人的胁腹要害。
一捣落空,下身却被青山踹了一脚,下身向前撞,上身却被肩上的大手向下揿,重心乍失,“嘭”一声仰面便倒。
老化子仍不死心,作困兽之斗,躺在地上抡棍便捣,用了全力。
青山一把抓住了枣木棍的一端,喝声“起”!
老化子不肯放手,自然被一拉而起,连任何出手的机会都没有,“叭叭”两声暴响,两颊挨了两记正反阴阳耳光,放手丢棍二次倒地。
青山将枣木棍丢掉,恰好老化子连滚三匝挺身跃起,也恰好被他等个正着,一声冷笑,铁拳再挥。
老化子也不顾一切,一掌反击,“噗”一声劈在他的左胸上,他的铁拳也在老化子的小腹上落实。
“嗯……”老化子叫,踉跄后退,退了五六步仰面便倒,这次起不来了,蜷曲着以手掩腹吃力地叫:“你……你将会……会受……受到惨烈的报……报复,今后你……你在江湖将……将寸步难行。”
他缓缓走近,冷笑道:“你放心,在下将你带至荒野中,找个坑把你活埋了,死无对证岂不省事?”
老化子大骇,顾不了疼痛,大叫道:“你……你不能这样做。”
“为何不能?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这是你丐帮那几个败类所说的口头禅,而你就是少数败类中的最坏的一个。丐帮五大长老中,以你四海团头为最坏;白天受辱,晚上便立即报复,而且报复的手段颇为毒辣,裹胁勒索甚至掳劫杀人,无所不为。你死了,也许丐帮今后会规矩些,杀了你也是一大功德呢。”
老化子心胆俱裂,情急慌了手脚,狂叫道:“街亲们,救命哪!”
青山感到十分意外,也感到十分好笑,这位丐帮长老居然在情急下叫救命,完全没有半点武林朋友本色,原来是一个贪生怕死之徒,难怪这么没出息。
“你叫罢,反正不会有人阻止在下的,也不会有人同情你,在下也不会因为你贪生怕死而大发慈悲。”
老化子终于知道遇上了克星,哭丧着脸说:“好吧,在下认栽,你瞧着办好了。”
“站起来。”
老化子不敢不听,掩住小腹吃力地站起,恐惧地问:“你……你要带……带我走?”
“你,身怀绝技,为何要混迹丐帮中鬼混?”
“做……做化子自由些,可以走遍天下而不受官民阻扰,而……而且可以不劳而获。”老化子乖乖回答。
“哼!天生自甘堕落。”
“算了吧,少挖苦我。”
“你还能走,一拳头在你算不了一回事,吃一颗药按摩按摩便可复原,在下的拳头打人有分寸。你的轻功很好,脚程当然很不错。”
“当然不如你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