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苏同尴尬地笑,网管却抖一下,把头埋得更低。
悉悉率率的,网管急切地翻找着什么。哆嗦着手地装药丸的扯烂透明塑料袋,用水送服后就收缩喉管,药片卡在咽上,苦味破碎开。
“呃!”他扶着头,趴在桌上开始抖擞,再过一会,整个人一歪,眼神却凶戾了。
作为一个站着也能睡的人,苏同很没志气地一头磕在键盘上,枕着猫脑袋咂舌,做起了大富大贵的春秋大梦。
一直在收银台坐着的网管终于抬起了头,灰溜溜的眼睛阴戾地眯起,嗓子像塞了一团乱毛一样又哑又沉:“你睡着了吗?苏同?”
猫忽然挣开,缩在网吧配置的椅子也上“啾咪”一声,咬着郑同的裤角。
“睡着了?”网管蹑手蹑脚地移过来,口袋里揣着一把水果刀。
他见苏同睡得很沉,恶狠狠地扯起嘴角,眼里是病态的疯狂。
他说:“那就永远不要醒了。”
抡起的水果刀劈开晕暗的光,网管狰狞地扑了上去。一股凉风在苏同脖子上搔动,突然一道兽影像电光一样蹿过,炸毛的黑猫扑在两人中间,猫瞳瞪得极大。
网管灰溜溜的眼睛瞳孔一震。
“喵呜”
“啊!!!”苏同感到脚脖子一阵刺痛,像被锐物啮住。
兽类的森森寒齿啮着脆弱的毛细血管,他尖叫一声,猛得蹿起,眼皮被光撑开,没有看见趾高气昂的猫祖宗,反而看见一把刀。
“通!”苏同下意识一愣,一记格档下去。手肘重重地卡在刀柄的位置,刀锋擦着手臂上的一层油皮划过。
“哐!”他伸手去抓刀子,身子却突然被撞在桌角形成扭曲的姿势,网管笨重身躯的重量全压在刀上,那青灰色的浮肿皮肤涨出了道道青筋。
刀尖离脖子只剩厘米了,郑同“哗”得把头一偏,喉内发出细小的声音。
喉结艰难地一滑,他说:“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我!?
“我的祭房桩,我的财运。”
“我会死的!!!”最后一句吼得歇斯底里,网管的眼仁快爆裂开似的。他死死地攥住刀柄往下捅,发狠似的尖叫:“你去死吧!去死好了!!!”
去死吧!!!
刀尖已经刺在咽部,苏同撑着手挣扎,眼内的血丝一根又一根扎进瞳孔:“放开!”
脖子有一点凉,像血液蜿蜒淌过。
不可以,会死的!!!
他的眼前黑漆漆的,双腿不停地抻,蹬,踢……好像有什么冰冷的东西拖着他,拉进不见底的深渊。
要……死了。
黑猫叫唤着,兽瞳震动,缩成极细的一竖:“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