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鹏天听见声音,不耐烦地抬头望去,便瞧见一张熟悉的娇脸。
张鹏天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这不是那日在静梵寺碰见的小娘子吗?
要知道越是得不到的东西才越会惦念,自从那日静梵寺一别后,张鹏天总是会想起沈宝珠那张琼花玉貌的脸,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他给撞上了。
张鹏天盯着沈宝珠,脚下不由得松了力气:“哟,小娘子,好久不见啊。”
李长安抽出手,只见白皙粗糙的手上被印上了泥灰,手掌僵直动弹不得。
沈宝珠没有理会张鹏天,走到李长安身旁,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对方,低声道:“长安哥哥,擦擦吧。”
李长安没想到再碰见沈宝珠居然会是在自己如此狼狈的情况之下,只能对着沈宝珠苦笑。
沈宝珠转头对着张鹏天和王若真开口:“不知两位为何要为难李公子?”
王若真一见沈宝珠,便想起当日在静梵寺被人教训之事,如今见沈宝珠又要碍事,当即起了坏心思。
“说什么为难?他既在这儿摆摊卖字画,我们想要买,却发现他的字画有问题,不想买了还不行,难不成你们还想要强买强卖,这是什么道理?”
李长安当即反驳:“我的字画没有任何问题,是你们擅自在上头涂改,毁了我的画作,我才让你们赔偿,哪知你们竟还掀翻了我的摊子!”
张鹏天见小美人不理会自己,倒是对那寒酸书生嘘寒问暖,心中难免不平。
如今见李长安还敢辩驳,当即嚷嚷起来:“扯你娘的臊!你说我们毁了你的画,谁能给你作证?谁看见了,倒是出来让我们瞧瞧。”说着,一双眼睛阴狠地扫视过在场看热闹的百姓,眼中满是警告。
张鹏天同王若真是京城有名的纨绔,吃喝嫖赌无一不精,鱼肉百姓更是不在话下,在街上惹的事多了,百姓们自然也都记住了他们的样貌。
知道两人都出身官宦之家,知晓内情的百姓们都缄口不言,生怕被找上门来算账。
见无一人上前说话,张鹏天满意地点头,随即看向站在一边的沈宝珠。
“姑娘长得甚美,便不该同这满口谎言的蠢狗在一处,刚巧我们哥俩准备夜游清河,不知姑娘是否愿意作陪?”
话音刚落,裴娇娇便拨开人群走了出来。
对着张鹏天便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辱骂:“我呸,你这烂了舌头的泼皮,也不以溺自照,瞧瞧你那腌臜下流的模样。”
张鹏天何时受过这般辱骂,当即就想要教训裴娇娇,王若真拉了他一把,轻声道:“那是少师家的小女儿。”
太子少师是个虚职,手中并无半点实权,不足为惧。
但安平郡主出身显赫,父亲出身琅琊王氏,母亲是康宁公主,还有个镇守边疆的将军弟弟,若是得罪了安平郡主,对他们并无好处。
张鹏天不是没有脑子,只是现下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听不进任何话。
“我管她是谁,别说是少师家的小女儿,即便今天是天皇老子来了,也得给我掉层皮!”
沈宝珠将裴娇娇护在身后,一双眸子紧盯着对面的人,生怕张鹏天真的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