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裴娇娇熟络之后,裴娇娇经常缠着沈宝珠一道出门。
有时借着看铺子的名义出去赏花踏青,有时又寻着其他借口出去逛街赏玩。
日日能出门放松,又没有裴晏辞暗中纠缠。
时间一久,沈宝珠脸上的笑容都变多了,性子也开朗了不少。
这一日,沈宝珠陪着裴娇娇去京郊参加裙幄宴。
哪知刚刚行至半路,裴娇娇突然想到自己竟然忘记了自己最重要的酒具,硬是要自己亲自回去取。
沈宝珠不解道:“让下头的人加急回去拿不就好了,何必自己亲自回去,若是误了参加裙幄宴的时辰可怎么办?”
裴娇娇摇摇头,道:“这套酒具十分正珍贵,是我托舅舅从边疆商人那处得来的异域酒具,被我藏在暗格里,只有我一个人知晓。这裙幄宴的时辰误了没什么,要是不能在这宴会上一鸣惊人才可惜,我今日定要狠狠挫挫那群贵女的锐气,你且在这里稍等片刻,我一会儿便回来。”
说完,裴娇娇也不等沈宝珠回话,便直接钻出了马车。
沈宝珠也不在意,便叫下人们寻了一处空地等待。
沈宝珠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心神不宁,于是掀开车帘望了望。
此处偏僻寂静,满是一人高的绿荫草丛,有人钻进去都看不见,更何况他们为了赶路走的并不是官道,若是真出了事儿,怕是都没人会发现。
沈宝珠正在犹豫要不要回到官道上,就听到不远处传出了一阵刀枪碰撞发出的声音。
沈宝珠脸色一变,当即对着下人道:“咱们走!”
行了一刻钟的时辰,就在沈宝珠以为他们已经将人甩开时,一道宝蓝色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马车车厢,并将她劫持在身前。
散发着阵阵寒意,尚带有未干涸血迹的刀刃抵在沈宝珠脆弱的脖颈前,一道低沉的声音响起:“不许回头!让你的人加快速度。”
沈宝珠心中惶然,但面上不显分毫,全部照做,并暗中一直关注着身后那人的情况。
身后那人的喘息声越来越重,马车内的血腥气味也更加明显,看来这人是受伤了。
沈宝珠察觉对方放松了对自己的桎梏,趁着对方松懈之时,沈宝珠猛地拔下自己头上的发簪,朝着身后那人脖颈刺去,不留分毫余地。
那人哪里想到沈宝珠一个闺阁女子居然还想着反抗,脸上不由得带上了笑意,轻轻松松地挡下了沈宝珠的攻击。
一只手捏着沈宝珠纤细的手腕,用了巧劲儿轻轻一扭,沈宝珠整个人便跌坐在他的怀中。
沈宝珠怒瞪眼前之人:“周行己,松开!”
看见沈宝珠恼怒的表情,周行己不由得想要逗逗对方:“沈姑娘今日怎么不喊我周公子了?”
可不断流血的伤口让他变得虚弱,他的头靠在车壁上,面色苍白的模样让沈宝珠狠不下心骂回去。
只是将自己的手腕抽了出来,忿忿坐到了马车另一头。
沈宝珠瞧了瞧腹部流血不止的周行己,又看了看被他放在脚边的利剑。
顿了片刻,道:“你还是快些离开吧,裴家表姐待会儿便会赶回来,若是我们俩被发现了,都不会有什么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