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正厅闹个不停,周行己却懒得看他父母争吵的戏码,毕竟这戏已经在他们周家上演过无数次,周行己实在是提不起什么兴趣。
听着从身后传来的争吵声越来越远,周行己扯了扯嘴角,只觉得没意思极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院子的下人就注意到了自家公子右脸肿得老高。
正想要去灶房拿两个水煮鸡蛋来给自家公子消肿,周行己就对着他们挥了挥手道:“我歇了,别来打扰我。”
那下人急得团团转,他家公子脸肿的那么老高,若是不消肿,明日那脸还不知道有多恐怖呢。
就在他急得不行的时候,周复礼缓步从院子外走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小块儿冰。
将手上的冰交给下人之后,周复礼又走到了周行己的房门前,道:“行己,此事是你做的不对,你不该暗中同裴府的人接触,父亲想当纯臣,我们便不该同任何皇子派系有所牵扯,即便是太子也不行。
至于父亲母亲……你也不要怪他们,他们只是对你太过关心了些。”
周复礼在门外说了许久,可是屋子里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周复礼实在没有什么法子,只能叹了口气之后离开。
他自然也不知道屋中的周行及脸上结了一层何等厚重的冰霜,仿佛下一秒就可以将人溺死在他那双眸中的冰河里。
“呵,真是伪善。”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沈宝珠给分去了。
他已从自己手下那里得知了沈宝珠被带回裴家的消息,还有不少暗卫失去了踪影,联想到今日发生的事情,也不难猜出这些人怕是被裴晏辞给带走了。
他跟裴晏辞虽然接触不多,却也能看出来对方是个面白心黑的狠角,只盼着那小姑娘少受些磨难,也好让他再好好玩玩。
这么想着,周行己眼中便闪过了一丝暗芒。
沈宝珠待在临风苑,一待便是十多天。
在那日她拒绝了裴晏辞之后,对方就再一次消失在了她的眼前。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流逝,沈宝珠心中也开始变得焦急。
尤其是在迎秋给她带来“裴晏辞同卢湛英的婚事定在十一月初三这日”的消息后,沈宝珠便觉得自己一刻也按捺不下去,恨不得立马长出翅膀逃离这一块儿四四方方的小院。
可自从那日后,沈宝珠明显感觉临风苑的监管加严了,就连她跟迎秋多说几句话都会被人催着离开。
这样下去莫说是要离开,便是想出临风苑也成为了一件难事。
难不成自己真的要成一辈子见不得光的禁脔了吗?
但很快,晚上,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临风苑的侧屋。
看着进出裴府如入无人之境的周行己,沈宝珠除了一如既往的无奈之外,甚至还多了两份欣喜。
“周公子。”
“嗯?”
“行己,你怎么来了?”
“听说某人被困在裴府无法外出,想着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是该来看看老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