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新提拔上来伺候的侍女不敢说话,只安静地在安平郡主身后站立。
这时候,外头的嬷嬷进来禀报,说是湛英表姑娘想要求见。
想到前几日,长子抛下湛英和一大厅的宾客离去,安平郡主就不由得叹了口气。
她自是知晓对不起卢湛英,可想到长子前两日将自己关在临风苑,神情恍惚地抱着一具焦尸的模样,安平郡主就觉得心惊肉跳。
长子寄托了她和裴安的全部期望,绝对不能再出事。
即便是自己的亲侄女也不行。
想到这儿,安平郡主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道:“就说我歇下了,教她走罢。”
“是,郡主。”
那嬷嬷按照安平郡主的说法,告知了卢湛英。
连日来被裴家众人忽视的卢湛英也不气恼,只是道:“我知晓了,多谢嬷嬷,我明日再来寻姑母。”
说完,便转身离开。
跟在卢湛英身后的婢女不由开口为自家主子鸣不平,道:“娘子,这裴家欺人太甚,先是裴大公子在婚宴当天临阵脱逃,如今郡主也避而不见,就欺负您是个孤——”
那婢女似是注意到自己用词不当,立马闭上了嘴。
卢湛英眼神冰冷,双拳紧握,她知道自己如今在裴府中的位置尴尬,礼仪未成,她便不算是正经的裴家人。
可如今天大地大,却没有她一个小女子的容身之所。
不管怎么样,她都得留在裴府!
裴季淮同裴娇娇已经知晓了长兄同沈宝珠之间非同寻常的关系,目瞪口呆之余,还是首先关心起了裴晏辞。
毕竟斯人已逝,再去想从前的事情也没有用,倒不如好好关心活着的人。
更何况,沈宝珠来裴府不过一年,但他们却是同裴晏辞一起长大的亲兄妹,这般情分可不是沈宝珠能比得上的。
如今裴晏辞的情况着实不算好,每日都出去寻人,不到天黑绝不回来,即便是回了裴府,也不愿去别的院子,只待在临风苑,同那具焦尸共处一室。
裴娇娇想想就忍不住鸡皮疙瘩掉一地。
当时若不是母亲出面,说宝珠可能没死,只是跟上回一样逃走了,怕是长兄真会跟那具焦尸待个三天三夜。
想到如今长兄冷若冰霜,不管不顾的模样,裴娇娇就忍不住心生怨怼。
宝珠明面上跟她玩得好,原来早就同他长兄暗通款曲,亏她还想着以后给宝珠在京中寻个人家,让她能一直陪着她。
想来即便没有她,人家也有法子能留下来。
至于裴季淮,心情便更是复杂,他是真真切切喜爱沈宝珠的,如今陡然知晓她与自己长兄关系匪浅,他只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那么当初沈宝珠拒绝自己时,她是不是已经同自己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