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湾流飞机1在瑞士阿尔卑斯山脉三万八千英尺上空滑翔,流线型机身在清晨的阳光闪闪发光。
豪华机舱中的一个椅背被躺倒放置,伊莲·布罗根躺在座椅上,身上盖着一床毯子,正慢慢地清醒过来。
她首先察觉到了嘴里的一丝药味。
我被下了药了,她迷迷糊糊地想道,一边挣扎着竭力清醒过来。她环顾四周,可眼睛的焦距忽远忽近,模糊不清。这里有一些空皮椅……一张柚木咖啡桌……一束五彩缤纷的野花……一排椭圆形窗户。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飞机上。应该是架私人飞机。有什么东西箍着她的腰。盖在身上毯子的外面系着安全带,她试着去解开。
“哦,你醒啦!”一个带有口音的女声从背后传来。
一位身材纤细高挑的金发女郎绕到座位正面来。她身着衬衣、紧身短裙,外搭一件夹克,五官绝美。“给您来杯咖啡怎么样?意式特浓咖啡、卡布基诺……?”
一切看起来太不寻常了,伊莲觉得自己可能在做梦。“我在哪儿?”她沙哑地问道。
“您正在卡托拉蒂先生的专机上,”对方回应了一个职业的微笑,“来一份羊角面包如何?或者吐司和鱼子酱怎么样?”
卡托拉蒂先生的专机。伊莲紧张地往窗外一看——只见远方山峰白雪皑皑,浩浩长空碧蓝如洗。看来不是清晨,就是傍晚,她暗自想到。再次回头打量机舱,她发现自己的行李箱正放在一张咖啡桌旁。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最后的记忆还是那位敦实的男士提出要顺带捎她去巴黎市中心,然后她被推进车,有人往她脸上喷了什么东西。
记忆霎时如潮水般涌来。逃离俄罗斯黑帮,逃往巴黎,数据秘钥……
伊莲感到一阵眩晕。
“女士?”空姐站在一旁,等待着她的回答。
“咖啡吧。”伊莲终于答复道。
“美式咖啡?”
“是的。可以。”
空姐微微一笑,转身大步走向厨房,厨房旁边有一扇门,大概是通往驾驶舱的。
伊莲趁机解开安全带,带子蹭到她的刀伤伤口,疼得她直皱眉头,她都忘了自己身上还有伤口。一把拉开毯子,本以为会看到一番惨不忍睹的景象,可衣服上却一点儿血迹也没有。好像缠了绑带,是新换的,比之前的更厚。有人给她换了绷带。
她转过头来看了一眼行李箱。秘钥还在里面吗?
她的意识又开始模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机舱门打开了。一个穿着皮夹克,身材魁梧的矮个子男人走了出来,他看着伊莲,对她笑了笑。“感觉还好吗?”他说着穿过通道。他一身意大利行头,价格不菲。“我父亲让我转告你,很抱歉我们用这种方法把你从巴黎带来。”
“你父亲……?”
“乔吉奥·卡托拉蒂。”他微笑着向伊莲伸出手。“我是路易吉。”
她麻木地和他握了握手。卡托拉蒂……这个名字很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