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还不错。”男医生看着记录本,点了点头。
“大夫。”O抬了抬手,示意有话要问。
“你还要好好休息一到两天,应该可以康复了。你太太说出院那天她会来接你。”男医生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女护士,“这床病人晚上有人陪夜吗?没看到家属登记姓名。”
“窦医生,病人的太太好像很忙,只来了一次,看了一下情况后就匆匆走了,这几天都没来医院,晚上都是刚才那个女的陪夜的,让她填写家属名字,她说她不是家属,也不肯签名。”女护士看了一眼O。
“哦,是这样啊。”男医生咳嗽了一下,心里想着这肯定是夫妻闹矛盾了,又觉得那个陪夜的女子实在古怪,心中叹了口气,觉得现在的社会,人和人关系太复杂。
“我有个问题想请教。”O觉得现在说话不再难受了,身体的机能应该康复了大半了。
“你有什么问题?”姓窦的医生走近了些。
“医生,我的头是不是受到了很重的撞击。”
“是的,这次事故中的三个人,你伤情最重。但幸运的是,除了头部,其他地方都是软组织挫伤,问题不大。至于你头部的情况,由于撞击点在颅股中的额骨,这是头部相对比较抗击打的地方,外加你们的车是从山坡上翻滚下来的,力卸掉了大半,所以你头部外伤倒还好,但CT拍出来你的大脑神经元受到了损伤,所以这几天,主要都是在观察这个。”
“那会对我产生什么影响吗?”
“日常生活应该没有太大影响,但因为事故造成的冲击使头部收到外力撞击,如果大脑神经元受损,它会对大脑头骨周围造成震动,并且会损伤到大脑脆弱的组织,从而影响到我们的记忆功能。有时这种伤害还会让人感到困倦和头痛几天,容易加重失忆。但是这种记忆丧失,通常只是暂时的,也许就会在某些相似的场景或物质等外界的刺激下,突然间就恢复记忆了。因此不要过于担心,对于这样的情况,不需要用药。”
“只是短暂的失去记忆吗?”
“还有一些特别严重的头部创伤,会长时间昏迷,根本就不能够记忆,会永久性失忆,这种情况临床上也不少见。但根据目前情况,你不是这种情况。”
“医生,除了失去记忆外,会不会有记忆错乱的症状。”
“也是有可能的,但这取决于病人本身的精神状态,如果病人有多思多虑或者长期受到一定情绪压制的情况,也不排除出现记忆错乱的症状。”
“医生,记忆错乱,会发生把人搞错的情况吗?”
窦医生笑了笑,心里想着,这家伙不会把那个女人当成自己太太了吧,他在本子上写着什么,随口答道,“多休息,不要过度用脑,就不会。”
“明白了,谢谢。”
“记得手机要静音。”女护士朝着O床头边的手机努了努嘴。
等医生和护士检查完病房后,O觉得非常困倦,便合上了眼睛。
“好吃吧?”O递给K一张餐巾纸。
“嗯,你常来这里吗?”K小心地擦着嘴角。
“我们每周四篮球队训练后都会来这里吃,这家的烤板筋是一绝。”O喝了一大口啤酒。
“哦,那我以后可以陪你来吃。”K莞尔一笑,又指了指桌上O的手机,“电话又来了。”
O瞄了一眼手机屏幕,还是那个号码,他一只手挂断了电话。
“要是有急事,你回个电话吧。”
“没事,待会你说你同学请你去唱歌?在哪?”
“帝珀KTV,我大学同学,和你说过,毕业后去上海了,昨晚找我说他回R市了,今天他生日,请我们老同学唱歌聚聚。”K捋了捋耳边的头发。
“嗯,叫唐李对吧。我记得,读书时还追过你。”
“这你倒记得,”K噗嗤一笑,“这人特别搞笑,读书时和同学关系都处不好,估计去的同学不会多,你陪我去好吗?也见见我同学。”
“买单。”O朝着烧烤店里间的伙计叫道,“走,现在就出发。”
邻桌一阵烧烤的烟味传来,他被呛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眼睛也被熏的几乎要流眼泪,他赶紧闭上眼。
等O睁开了眼,只见眼前一片漆黑,天花板上有窗外洒入的月光。
刚才是一个梦,还是留存在脑海里的记忆又回来了?
他伸出右手,拿起连着充电宝的手机,拔掉了电源线,手机屏幕显示已充满。
他相信乔雅没有说谎,她说的应该全部是事实,可这些和他脑海里残留的记忆内容对不上,对不上的关键是K和Y的身份信息。或许,真的如窦医生说的,他出现了记忆错乱,但究竟那些记忆是真的,那些记忆是假的?
他打开手机,在黝黑的房间里慢慢读着手里里留存的这些日子与K和Y的对话,一切都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