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的一声暴响,凶狠的反弹力量震得夏侯衡踉踉跄跄的退了七八步才稳住身形,他甩了甩发麻的手臂,虎目闪烁着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敬意。
在砍倒三名敌军士兵后,他碰上了眼前这个敌军军官,心中震惊对手力量的强大,同时也燃起了熊熊斗志。
他的对手叫姜离,虎卫营都尉,长相极威猛,身材魁梧强壮,刚才硬碰硬的一击,他也被震得连退四五步,体内气血翻腾不畅,让他感觉非常难受。
他同样震惊夏侯衡的力量大得惊人,心中也不禁生出棋逢对手的兴奋与敬意,不过,他虽然占了养精蓄锐的便宜,但他的剑崩了一个小口子,而夏侯衡那把闪烁幽幽冷芒的铁剑完好如初,双方算是扯平。
两人微躬着身体,双手紧握剑柄,目光紧紧的锁定对方,小心翼翼的移动步子,准备行雷霆万钧一击。
在他们周围,双方的士兵在拼命的呼吼撕杀,间或夹杂凄厉的痛苦惨呼声。
“杀!”
夏侯衡低吼一声,挥剑冲上,姜离在同一时间也挥剑扑来,一连串叮叮当当的爆响声响起,两人在眨眼间就各劈出十数剑,强大的反震力量再度把两人震得退后数步。
“再来。”
夏侯衡怪叫一声,再度挥剑扑上,两人乒乒乓乓的又杀成一团,全是大开大斫,硬碰硬的军中格斗招式。
拼斗中,夏侯衡突然惨哼一声,庞大的身躯踉踉跄跄的退后,脚下被地上的尸体绊倒,一屁股坐倒在湿漉漉的,流淌着血水的地板上,他的左大腿破开一个深见白骨的大口,鲜血狂涌而出。
姜离单膝跪地,铁剑拄地,以支撑摇摇欲坠的身躯,粗黑的面庞因剧烈的疼痛扭曲而显得有些狰狞吓人,他的致命伤在胸口,鲜血从创口狂涌而出,他的力量、生命也随着鲜血的流淌而消逝。
夏侯衡喘着粗气,决出生死的最后一剑,他不仅受了伤,也耗尽了全身的力气,整个人瘫坐在青石地板上。
这当儿,他扫了一下四周,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越发惨白无血,四周尽是凶悍异常的青川兵,而他那些部曲已尽数阵亡。
一名虎卫营的士兵大吼一声,挺枪刺来,夏侯衡此刻想挪动一下屁股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挡架或避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铁矛刺来,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啊……”
凄厉的惨嚎声在耳旁响起,本来闭目等死的夏侯衡一怔,本能的张开眼睛,看到那名持矛的青川兵捂着颈脖倒下,一支箭矢贯穿了他的咽喉要害。
“敢伤我大兄,杀!”
身后响起熟悉的,霹雳般的咆哮声,令夏侯衡精神大振,求生的本能驱使他拼命的往后翻滚,险险避过一杆长矛的刺杀。
“死!”
霹雳般的咆哮声中,一个身材高大,强壮的象小牛犊的年青人冲来,手中巨斧把另一个青川兵劈为两半。
“大兄,我来了,呵呵。”
他咧着大嘴,把瘫倒在地上的夏侯衡扶了起来。
“阿霸,一定要把敌人赶下城。”夏侯衡喘着粗气交待,他不知道三弟夏侯霸怎么也跑来了,不过,若论力气和武力值,他三弟是长安城里公认的年青一辈的第一高手。
“阿兄放心吧。”夏侯霸咧着大嘴,吩咐身边的家将把兄长夏侯衡抬下城疗伤,自已挥舞巨斧,率府中数十家将与不断攀爬上来的虎卫营撕杀成一团。
夏侯氏是将门世家,以武为本,武技兵法的是族中子弟必不可少的主要功课,长期熏陶之下,府中的家丁女仆都练得一身好武艺,其中的一些人足与军中高手一较高下。
夏侯霸所带的五十名家将全是府中武技出众,个人武力值极高者,加之他个人超强的武力值,虽然人少,但硬是把青川军的凶狠攻势遏制住了。
孔宁的侍卫和虎卫营从是军中精锐,但攀爬上城需要一定的时间,而且得一个一个的攀上城头,纵是军中精锐,人数虽多,实际上并不占什么优势。
“把敌军全给我赶下城去!”
卫煌大声呼吼,他是听闻东城头危急,立时带一队士兵赶过来增援,关键时刻正好赶到。
增援的士兵蜂拥而上,剑劈矛刺,用人海战术硬生生的把城头上的敌军挤下城,城墙下堆了好几层厚厚的尸体,从城头上跳下去,幸好好毫发无损,幸气不好的挺多摔断手脚。不过,城头上洒下一片片密集的箭雨,逃得慢的一样被射成大刺猬。
“该死的!”孔宁气得跺脚骂娘,为什么总是差那么一点?这贼老天到底是不是在帮姓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