雕栏玉砌,金粉包裹的红烛燃烧,点点晶亮在烛火中闪烁,轻纱云织,红艳艳的纱幔,一层又一层,摇动中恍然出现那张雕花大床,朱红色的油漆光亮照人,镂空中又见红色薄纱,床上大红的锦被更是刺眼。
蔚容晟怀中软玉娇香,手心里升起一层汗水,眼里全是一片绯色,四周潋滟的红色落入眼里,就像两团盛开的红花,他有些控制不住,鼻息见女子的香味扑鼻,丹田处好似被火燃烧,浑身一片灼热。
蔚容晟一下掠获住素衣娇嫩的唇,她的身体轻微颤抖,惹得蔚容晟更加怜惜,柔软的唇瓣,甜蜜的味儿,此时的蔚容晟就像一个矛头小子,满头热,引以为傲的自制力似乎在这一刻轰然倒塌,那些坐怀不乱的曾经过往似乎离他那么遥远,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怀中娇美的身段成了他的克星,蔚容晟再也控制不住体内汹涌彭拜手腕的力气压抑不住的加重,放在素衣背上的大掌就像火一般在燃烧发烫。
只是轻轻的勾画一圈,蔚容晟已经将素衣的唇形深深印在脑中,软糯香甜,一如香醇的美酒。
夜风从窗户吹来,红色纱幔飞舞,渐渐迷了人眼,蔚容晟眼里进入一抹红色,再也不想隐忍,打横将素衣抱起,此时,素衣早就沉浸在蔚容晟编织的温柔梦境,就连怎么放在床上都没有发现,只是当背上传来一丝微凉,胸前也轻减时,才惊觉清醒片刻。
入目的红色,张扬着无尽的喜气,一如那夜她被李府一顶红娇送进王府,也是这么一大片的红色,此时她似乎有些分不清到底是梦境,还是在王府,只是待看清眼前那抹玄色身影时,素衣才焕然醒悟。现在蔚容晟已经不是王爷,是手握大权指点江山的皇上。
眉宇间的凌厉敛去,黑眸中气势磅礴,浑身是帝皇的不可一世。
而她终是因为不得已而与他牵连,她爱蔚容晟吗?
她不知道,只是胸膛里那股郁郁之气不得纾解,当初她进入晟王府没人问过她的意愿,现在她又进入蔚容晟的后宫,也没有人问过她的意愿,她是一个人不是一个物体。
素衣抬手压住胸前,驱走那份夜风吹来的沁凉。
绯红的床被,白皙娇嫩的肌肤,蔚容晟已被两种美到极致的颜色魅惑,大脑还未允许下大掌就伸出微微用力拉开那只挡事的手,声音也充满了蛊惑与沙哑,“素衣,鸾凤和鸣的锦被,红色的蜡烛,过了今晚我们就是真正的夫妻了,你有什么都可以给我说,我是你的天,你是我的女人。”
这样的蔚容晟让素衣沉醉,谁家女子一生不想得到这样温柔多情的夫君,她心中也是有那么一番期盼的,若说她对蔚容晟无情,不尽然,失去武功又受了伤,又被休离,她是心灰意冷,心里多少还是对蔚容晟有怨恨。
蔚容晟后来所做她也不是没有眼睛,只是不愿承认自己心里那点娇弱而已。
明亮中一团黑影落下,遮住素衣满目芳华,丰润的唇点上绯红紫色,转瞬就在眼前,素衣下意识的偏了偏头,然就是这一幕落进蔚容晟的黑眸,明显的充满拒绝,蔚容晟幽幽的眼眸沉了几分。
他是想温柔的,可看着满室的红色,鼻息间的清香,手指上传来的娇软,他控制不住,直接扯开衣衫,微重的力气令淡扫的蛾眉轻蹙,蔚容晟却还是不忍心用着蛮力,褪下宽袖落在手腕上。
红烛啪啪燃烧,明亮的光让蔚容晟瞬间锁住肩上那一枚朱砂,红得似血,雪白的藕臂上它像一朵红梅,更像三月里盛开到极致的杜鹃,蔚容晟体内的火燃烧更加旺盛了。
“素衣----”蔚容晟的声音带着紧张,不敢确信,转眼成了欣喜,黑眸发出一层光亮来,大掌猛然扣住素衣的纤细的腰肢紧紧搂在怀里,那些用力,似乎要将素衣融入他的骨子里。
今夜有人欢喜有人幽,不成眠,不敢眠,是悲伤,是秋日里片片黄叶飞落在地的悲伤,是树枝干枯不能成活的无能为力。
宫婢服侍蓝沁喝下药,半个时辰过去,蓝沁幽幽转醒,抬眸一片奢华的锦绣帐幔,软软的床榻,可这一切华丽的宫殿落入眼里却显得分外的忧桑,是空寂宫殿的清冷,是无人爱抚的凄凉,是没有喜欢之人的失落。
“扶本公主起来,”蓝沁坐在床边,头靠在软枕上。
“什么时辰了?”
“二更了,”宫婢不敢看着蓝沁低首回道。
“他们”蓝沁好不容易说出两个字,就像用尽全身的力气。
“公主你不要再说了,好好注意身体,”宫婢一下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蓝沁垂放在锦被上的手指弯曲,紧紧揪住手心里的那抹金线绣制的冰冷,凉凉的感觉一如进了她的心,浑身有些冷,可面上却是一片傲气,作为一国公主的傲娇。
“闭嘴,本公主还好好的,哭个什么劲,”蓝沁声音一沉,宫婢停止哭泣望着蓝沁。
“不过就是早一步与晚一步,本公主不见得会输,”蓝沁紧握着锦被,看向跪着的宫婢,招手,宫婢靠近,蓝沁一阵低语。
宫婢对着蓝沁一福身就离开了兰桂宫,夜色重重下,渐行渐远。
她就不信皇上对她没有感情,她就不信从小含着金汤钥匙出生,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她斗不过一个庶出之女。
咔擦一声,寂静的夜里,燃烧的红烛下,一个满脸通红的男子又抱着一个酒罐大口大口的喝酒,嘴角留下不少醇香的酒渍,身前的白色衣衫都湿透了,他还在不停的喝,地上碎裂了好几个酒坛子,满室狼藉。
“罗绮姑娘,你劝劝王爷,这样喝很伤身体,”小厮对着罗绮恭敬的说道,罗绮是月沧的贴身侍婢,自然在府中拥有一定的地位,心里叹息一声,有些伤心。
她敲了敲门,却是传来一个酒坛子碎裂的咔嚓声,罗绮脚步顿了一下,还是推开房门。
“滚,本王让你们都滚!”月沧毫不掩饰的愤懑声音传来。
罗绮看着酒坛子碎片铺满一地,心里有些难过,不免对素衣升起几分怨恨,主子对她掏心掏肺,当年主子抱着奄奄一息的她回来,寻了多少名医,花费不少人力财力才将她医治好,没想到她会忘记了一切,忘记主子的恩情,主子为了她更是远离朝堂。
在罗绮心里,主子胸怀宏图伟业是要指点江山的人物。却因为她迟迟没有动手,不少次只要将她送出,主子就能平步青云,唾手可得的江山也因为她放弃,罗绮看着不远处坐在角落里不断喝酒的月沧心里一阵难过,踩着碎削来到月沧身边,“主子,不要再喝了。”
月沧抓着酒坛子手劲很大,罗绮根本拿不走,只是忧虑的规劝着,“别喝了,你这样作践自己,她是看不见的,她已经抛弃你了!”
“你闭嘴!”这还是月沧第一次凶罗绮,罗绮不免悲从心来,眼泪止不住滚落,心痛难忍。
“我就要说,她就是抛弃你,为了荣华富贵,为了权利抛弃你了,”罗绮性子急,小女儿心态较重,此时与月沧较真的大声说道。
“啪,”月沧抬手就甩了罗绮一个耳光,罗绮脸上一痛,好半响才反应过来月沧打了她,他打了她,罗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不敢置信,心里更是说不出的难过,眼泪簌簌往下滴落,眼睛却不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