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素衣声音微微拉长,“这舞是南朝迎客曲,舞服是承袭祖辈,彰显着我朝淳朴气息。”
蓝沁在南朝有一段时间了,她参加不少宴会,可并未见这样的舞蹈,动作简单,一看就是应付,冠冕堂皇,她放在木桌上的手一动,似要站起说话,却被蓝冰止住。
“哦,本皇子也对南朝文华研究不少,可并未在书籍上见过此曲,莫非是我没有研究透彻?”
“南朝文华博大精深,二皇子没有研究完全也是理所应当,何必妄自菲薄,”素衣淡淡的说道,那眼神可真是绝了,气得蓝冰不轻。
他何时妄自菲薄了?
“惠妃娘娘,听闻你舞艺清绝,正好我二哥到南朝,能否一见娘娘风姿?”蓝沁见蓝冰吃了亏,心里只是不满意,站起身看着素衣。
“来者是客,我怎能在自己家炫耀,蜀国风情不错,花脸大戏公主可会,南朝并未见过这般舞曲,不知公主能否来一段?”素衣笑得云淡风轻。似乎是真的想看一看蓝沁跳舞。
蔚容晟坐在正上方,并未开口,倒是一双黝黑的眼珠看向身边的女子,口才不错,不过他的女人什么不敢说,满脸赏识。
蓝沁狠狠瞪了素衣一眼,气得不轻,蓝冰站起说道,“花脸只是低贱贫民玩儿的游戏,惠妃娘娘我妹妹是公主,哪里懂那些。”
虽然只是谈了几句话,蓝冰觉得这个惠妃果真不好对付,只是几句话就降低妹妹的身份,她一抹淡笑挂在嘴边,还真拉不下脸与她对峙。
然,蓝冰作为一个男子公然在大殿上沉着一张脸与素衣沉声说话,当下也失了几分气度。
素衣一点也不在意蓝冰的神色,只是淡然一笑,“哦,原来这样啊。”
蓝沁本想让素衣献舞娱乐众人,却没有想到素衣巧妙应对,她也不敢再纠结着让她跳舞。
兰香一门心思在月沧身上,并未听见任何对话。
“继续吧,”素衣对着门口等待的舞姬轻声说道,一时间又开始舞蹈,一双眼睛看着舞姬的身姿微笑点头,蔚容晟眼角扫向素衣,他的惠妃果真不一样,这些舞蹈他都鲜少看,而那些舞姬年岁也有些偏老,衣着淳朴,倒是显得庄重。
“来,大家端起酒,南朝欢迎蜀国二皇子,公主,”蔚容晟一句话直接撇清了以往那些流言,曾经传言蔚容晟故意将蜀国公主藏在金屋等待时机成熟成婚昭告天下,原来不是这样,蜀国公主只是到南朝游玩,皇上作为东道主让她们住在宫中而已。
蓝沁心里一痛,脸色都白了,晟哥哥你就这么狠心。
蓝冰抬眸瞪着蔚容晟,一阵不满。
“二皇子,我们都喝酒了,”蔚容晟笑着看向蓝冰,蓝冰扫了一眼受伤的二妹,压住怒意喝完酒,拉着两个妹妹站在大殿之中,“皇上,我们不胜酒力就先行告退了。”
蔚容晟淡淡一笑,道,“来人,送二皇子及公主回驿站,公主们的东西朕立刻派人送到驿站。”
“晟哥哥----”蓝沁瞬间就流泪了,雪白的牙齿咬住唇瓣,泫然欲泣,好不悲伤。
素衣看着那惨白惨白的模样都有些不忍心了,身边这位正主却是转向一边,看也不看人家,可真是狠心的很哪。
“二妹,你在蜀国的名声何须在这里如此受气,什么样的男子选不到?”蓝冰拉着蓝沁走出大殿。
二皇子走了,素衣以为蔚容晟会撤了,却见他吩咐魏忠将蓝沁公主、兰香公主的物品全都装好马上送去驿站,素衣听着蔚容晟所言,淡眉微微一挑,他舍得了?
“爱妃,倒酒,”蔚容晟对着素衣意味深长一笑,一双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闪闪发光。
素衣看了蔚容晟一眼,倒是听话的倒满一杯酒。
大殿里,月沧独自喝着闷酒,下方的蔚容毅抬首望着素衣,眼里止不住的忧桑,却是最后成了一杯浊酒倒进喉咙。
蔚容晟端着酒杯行至月沧身前。“四弟,边疆就辛苦你了。”
月沧端起宫婢满上的酒站起,恭敬的说,“皇上,这是微臣分内之事。”
素衣看着那抹月白的衣衫心里还是有些沉重,将视线转向大殿里的歌姬身上。
新皇年轻有为,且容貌俊逸,俘获了不少少女的芳心,那些朝臣女儿见蔚容晟站在大殿里,一个个也顾不得羞赧端着酒向蔚容晟靠近,一张张美丽的脸笑得灿烂如花。
蔚容晟只是简单而又疏离的接受她们敬酒,动作言语间也没有一丝让人误会之意。
那些敬酒的女子好生失望,然总有那么一个胆子特别大的女子,她走近蔚容晟端着酒杯从宫婢手中接过酒壶向蔚容晟倒酒,声音清脆如黄鹂,“皇上,臣女吴珊敬你。”
“嗯,”蔚容晟离吴珊一臂之远,喝下酒,吴珊也跟着喝下,然吴珊却在喝了一半酒时脚下一软,向蔚容晟倒去。
蔚容晟像似看着迎面而来的女子,向一边走了一步,吴珊本以为蔚容晟会出手接住她,却没想到蔚容晟已经走开了,她这一倒直接倒在地上,地面是猩红的地毯铺就,可还是有些坚硬,只听见嘭的一声闷响,吴珊的头撞红了,眉头皱了一下。
吴尚书一脸的难堪,看都不看吴珊,吴夫人立刻上前,说道,“珊儿,你怎么晕倒了?”
吴珊本是想起身,可现在成了满大殿的笑话,只能装晕,不起来了。
“来人,选御医,”蔚容晟看向一边的宫婢,吴夫人倒是快速回道,“多谢皇上,珊儿只是旧疾发作,回去次了药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