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可走近些让我瞧瞧?”
敖闰突然对她说话,将沽儿惊了一跳,她既紧张又忐忑,求助般看向她的神龙,泓峥也很是不解,他握住女孩的手,一起走向前。
敖闰从晶石宝座中站起来,下了玉石阶,来到沽儿身边,他细细打量她一番,探寻她的精魂,可惜一无所获,这小姑娘身上,混合了多种气息,最多的乃是旁边这条小黑龙的灵气,其次却是——
——金翅大鹏鸟的气味。
他不会认错的,不久前他才刚与那恶鸟交过手,可这小姑娘又与那恶鸟是什么关系呢?
敖闰的眼神愈加锐利如锥,他的目光逼视着沽儿,让女孩害怕地躲进泓峥身后。
“龙王陛下,你为何如此看着她?”泓峥不快,这敖闰有必要这般仇视她吗?
“小姑娘,你要老实作答,你可认识金翅大鹏鸟?”
沽儿赶紧摇摇头,“龙王爷爷,不陛下我不认识金翅大鹏鸟。”
“她一直生活在历颂,今年只有十六岁,怎会认识那只恶鸟?”泓峥也从旁解释,虽然女孩身世复杂,但他相信她绝对与金翅大鹏鸟无关。
敖闰沉默不语,这小姑娘身上又有一股气息浮现出来,渐渐盖过了大鹏鸟的气味,他愈发迷惑,难道他真的看错了?
过了许久,他才微微点头,“老夫许是老眼昏花了,小姑娘,你别害怕”
西海龙王终于不再关注沽儿,将目光移向了泓峥。
这黑龙灵力非同一般,在他认识的众多龙裔中,可谓无出其右,假以时日,匹敌四海也是有可能的,招他做个孙婿倒是不错,不过这小龙如此紧张这小姑娘,举止甚为亲密,想来是心有所属了。
敖闰巡视一番,又回到上座,他准大家坐下,询问他们前来,所谓何事。
委蛇垂眸沉思,似是下定决心,他拱手道,“龙王陛下,我今日前来,是替徒儿祀太求亲的,他想迎娶您的孙女,舞渡公主。”
他话音刚落,突然大殿的玉柱后闪现一道人影,迅速跪倒,叩拜龙王。
“陛下,舞渡公主与我两情相悦,您不能”
来者竟是庭梁,他跪下行大礼,可话说到一半,就磕磕巴巴,不敢讲下去了。
敖闰打量这对亲生父子,这大蛇今日闹的是哪出呀?他替儿子与大徒弟求娶的是同一位龙女,这般行事,不像是委蛇的做派呀?
西海之主默默思量,想到了一种可能,他淡然一笑,决定顺势而为。
“既然两个小辈都喜爱我那孙女,那你们就比试一番,谁赢了便可娶她”
庭梁当场震惊,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求娶公主日久,可龙王总不答应,怎么祀太一来,龙王就应允他赢了就能迎娶舞渡?
蜃龙捏紧双拳,跪在下方,低头不语,他差点落泪,难道今时今日在西海众龙眼中,他连一只蛟龙都不如吗?
祀太最见不得庭梁的窝囊样,他站起身,瞬移至蜃龙面前,俯身沉声道,“你起来,我与你比试比试”
庭梁双眼赤红,含着泪抬头看他,“祀太,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阻我姻缘?”
祀太大笑一声,“我阻你姻缘?是你愿做烂泥,就别让公主殿下跟着你受苦了。”
“你!!!”
气氛陡然间剑拔弩张,四周海水,也因一龙一蛟的灵压而快速搅扰着,庭梁站起身,诘问委蛇,“你为何要帮他求娶舞渡?到底谁才是你的儿子?!”
祀太听到此言,瞬间暴怒,他揪起庭梁的衣襟,厉声质问他,“你还有脸说这种话?他半生为你操劳,可换来你片点孝心?你连声父亲都不愿意叫,简直无耻之极!”
一旁的沽儿和泓峥,都站在祀太这边,觉得庭梁对委蛇的态度实在大不敬。
委蛇看着庭梁,暗悔自己教子无方,让他唯一的儿子这般软弱,他再不能溺爱他,今日就让祀太与他一较高下,若他输了,他的婚事,今后他便不再管了。
“你真的喜欢舞渡?你能给她幸福吗?”庭梁哽咽地连声质问。
祀太实在受不了他的啰嗦,他耳边又响起女子细碎的啜泣声,他侧头看向玉柱,原来舞渡公主正躲在那里,望着情郎。
这小龙女倒和这条蔫了吧唧的龙挺般配,两个都爱哭哭啼啼,祀太很郁闷,难道他赢了,就真的要娶舞渡?他与她并不熟识,也不喜她这种性子,他心中一片纷乱,思忖片刻,还是决定等教训完庭梁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