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意味着一旦对方出手,那必然是雷霆一击。
“我这几天倒是想到了一件事。”王潜回忆起一段较为久远的传闻,说道:“十几年前,曾有一名神秘剑客在荒漠地区遇到了归主教徒,那是归主教建立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的现身。”
“然后呢?”见王潜中途顿住,许桓连忙问道。
“双方爆发了一场不可避免的战斗,最后以那名红衣主教失去一张手,神秘剑客轻伤为结局结束。”
“虽然红衣主教的长袍平时可以遮住手,但我终究追查了对方一段时间。”王潜笑道:“高隐少了一只右手。”
“王兄,你的意思是?”
“说是谨慎,倒不如说是胆小。”王潜猜测道:“被砍了一只手,从而对灵修心生恐惧,这件事也不是说不过去,这样便很好解释那天在胡同里对方迟迟没有出手。”
李玄空好奇道:“那名神秘剑客是何等人?”
“好像叫什么,韩虚清吧。”王潜皱眉道:“是一个很不知来自何处,也不知道师承何人的人,此人这些年在京城闯出了些名声,学府曾经调查过此人,得到的情报却少得可怜,就仿佛是突然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看到李玄空若有所思的表情,王潜略有些得意,心想李玄空真是潜心求道不问世事,准备再说两个趣味彰显一下自己的博学广知,然而下一秒,不远处一阵嘈杂的争吵声,盖过了周围人潮的言语,也影响了王潜的思路。
王潜和许桓寻声望去,只见一家简陋的店铺前方,一个身材矮小,面貌丑陋的穿着青色宽松长袍的男人正被一个壮硕的中年男性怒目拉住,旁边一名大妈正指着男人喋喋不休地破口大骂,而男人面对众人也不甘示弱,对大妈的言语一一还以敬礼。
再将视线转到大妈身旁,此时大妈正拉着一位长相普通的女子,女子此时紧紧攥住中年大妈的手,满脸通红,微微低垂着头,身体止不住的微微颤抖。
许桓看着众人的反应大抵猜出了发生了什么。
王潜啧啧说道:“没想到这丰阳镇还挺热闹。”
见被自己拉着的男人不仅不承认错误反而理直气壮地反骂回来,那名中年男性气不打一处来,伸出拳头就要用武力解决。
王潜见男人举起拳头,不由大喜,唯恐天下不乱地自语道:“又到了小爷最爱看的环节了,当年在学府就喜欢看那种师兄暴打师弟的场面。”
见中年男性举起拳头,被拉住的男人脸上掠过一丝惊恐,但很快就被愤怒的表情所取代,男人怒斥道:“大胆,你可知我是谁!”
“我乃青阳宗弟子,你这是打算要与青阳宗为敌吗?”
听到这句话地中年男性脸色瞬间一变,拳头在男人的面前突然止住,但还是将信将疑地看着男人。
男人一只手拿出一张制作华美的令牌重复道:“莫非你们认不得这身青阳宗的长袍和这张身份令牌吗?好好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这些无知鼠民,简直可笑!”
见眼前的中年男性脸色呆滞,男人得意得甩开被抓住的衣袖,继续说道:“能被我被我华林调戏,是你女儿莫大的荣幸,休说只摸了两下,若是能被我看上,那将是你们家族几世都修不到的功德,没想到你们竟如此不识抬举?”
男人将中年男性的手甩开后,长袍露出完整的模样,许桓才从长袍胸前看到一个带有装饰的山形图,想必那就是青阳宗的标志,不过除此之外,那身长袍的样式都不过是普通的青衫罢了,甚至还有几道缝补痕迹。不过那个身份令牌倒是精致得很,装饰得十分华丽,隐隐有流光闪动。
许桓发现听到男人表明身份后,周围的人潮逐渐停滞且安静下来,并且与几人下意识地拉开了距离。许桓记得自己应该有听二叔说过这个宗门的名字,只不过记忆实在久远,隐隐有些模糊不清了。但是他倒是没想到几个人才刚到丰阳镇便能遇到所谓的灵修,回想起云烟镇的情况,心中暗自嘀咕道:“难道灵修不是稀缺人物吗?”
“青阳宗,是什么狗屁不入流宗派?我怎么没听说过?”王潜看向李玄空,然而得到的回应也是摇头。
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男子衣服全貌的中年男性又看到了那个一眼便价值不菲的令牌,脸色迅速变换,从刚开始的愤怒到惊讶到呆滞到不甘到不忿,只用了极短的时间,最终他默默放下了手,低头颤抖地说道:“仙师说笑了,小的怎么敢。”
“这种能被随意抓住衣领的歪瓜裂枣还能被称为仙师,那我岂不是谪仙?”王潜翻了翻白眼。
“或许是刚入门的外门弟子,还未开始修行。”李玄空猜测道。
但就算是未曾修行,只要牵扯上灵修宗门,也足以让普通人心生畏惧,不少外门弟子甚至十年杂役弟子都很乐意借着自己拜入的宗门的名声在凡俗世界横行霸道,狐假虎威,而那些受其欺凌的人若无太大的背景,最多也只能在心中暗骂几句,乖乖受其欺负。
王潜见喜闻乐见的环节没有到来,兴致乏乏地“嘁”了一声,伸手拦住了正欲向前的李玄空,不爽道:“这家伙长得实在面目可憎,让人看着不爽,居然也能与我同列被称仙师?”
王潜慢悠悠地晃走两步向前,朗声道:“哪来的路边野狗,也敢扰乱爷的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