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赵卓的话,关友柏收回目光,讲道:
“新,快。”
关友柏并未特意做太多的补充,而是讲话语权重新交给赵卓。因为他好清楚今日的场面千祈【千万】唔可以“知少少,扮代表”。前辈面前多听,多看,少发声,唔好「牛奶嘴」。
【「牛奶嘴」:讥讽年幼无知的人。也比喻初出茅庐。】
背井离乡的人大多最怀念的就系家乡的口味。郑启泽请的厨师烧得一手地道的粤菜,就算食材多少唔同,但绝对算得上正宗。热炒之后,工人姐姐端上清蒸白水鱼。关友柏做过功课的,祁泱钟意食太湖白鱼。菜刚刚摆上台,郑启泽就将白水鱼慢慢转到自己的面前,起筷夹了最好的鱼肚肉到祁泱的碗里。关友柏看了眼周围的人,并冇人对此刻的亲昵感到有任何的意外。大部分的时候,祁泱也只系浅笑着食嘢,听着大家倾计。他将氛围交给郑启泽主导,整个人系一种更加柔和放松的状态。
甜汤之后,赵卓话要去打麻将。在大家都笑着听他讲着屋企麻将房里挂着许处长写的“日出东方,唯我不败”的时。郑启泽侧头问了声祁泱“会唔会倦”?
淡淡四个字,让关友柏意识到一种他尚未体会过的情感。
自从踏入间屋,关友柏可以清晰地感觉到祁泱身上细微的变化。某种感觉一旦清晰起来,就会从细枝末节里被不断加深。关友柏在此刻终于意识到故事里的一切同眼前所见相比系如此浅薄。当他们站在彼此身边的时候,时间变得微不足道,却又飘散着淡淡岁月的味道。关友柏一贯觉得爱因热烈而珍贵,所以他不断地寻求可以令人热烈的恋人。但他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搞错。
或许爱,系因为珍贵才热烈。
同师爷打麻将起码八圈!散场的时候天都亮了,关友柏都有点倦就更加唔好讲祁泱。
郑启泽陪祁泱睡了半个多钟之后就起身同祁修霖一起晨跑,怕吵醒祁泱就冇再睡。直到了下午一点多,祁泱起身重新冲了个凉,让李姐送一碗栗子粥到房间。
“daddy!”端来粥的系祁修霖,在祁泱身边坐低,仔仔问道,“寻晚你赢了未?”
用匙羹伴着热粥,祁泱讲道:
“好难赢你七叔的。不过契爷寻晚手气都唔错,他们两个赢。”
“难怪契爷心情好好,早晨多跑了2公里。”
“真的?”祁泱笑道,“他又冇赢好多。”
食不言,寝不语。祁泱口里食嘢的时候从不会开口讲话,所以自然仔仔就讲多点。祁修霖已经过了变声期,就连指甲的形状,笑起时嘴角的弧度都在不知不觉地发生了细微的改变。仔仔同以前一样,但又渐渐开始不太一样。
“我同契爷讲好报名参加今年的马拉松。”
“全马?”
“嗯!”
祁修霖自豪地点点头。看着仔仔期待的眼神,祁泱问道:“几时?”
“10月4号。”
“我会尽量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