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入睡的时候,苏纯隐约间看到窗帘那边有微弱的光打进来,是月光还是星光?然而下一秒又直接陷入黑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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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房间内,窗帘厚重地遮盖着窗外的光源,天已经大亮了,床上的人一动不动。
忽然闹钟铃声大作,声波在空中急促冲撞,苏纯猛地睁开眼睛,下一秒就惊叫起来:“糟了,要迟到了。”
她的闹钟是防患于未然的,她平时总是能在之前醒过来,所以她定的时间比较退后。完全就是警示的铃声。
才抬起胳膊她就哼了一声,四肢酸软得动一下都困难,某个地方更是带着火辣辣的刺痛感,她这时终于记起来了,昨晚发生过什么。
这个禽兽啊,昨晚又把她弄得很惨。
“醒了啊?”房门被推开,一道清晰的嗓音传来,厉衡走进来,到了床边,手里拿着她的衣服,“牙膏已经挤好了,早餐也准备好了,待会车上吃,你别着急。”
他把她抱起来,帮她脱掉睡衣,苏纯忽然护住自己,“你……”你想干什么?昨晚还没吃饱吗?
厉衡闷声发笑,“我帮你穿衣服。”他手里拿着她的胸衣要往她身上套。
苏纯眼角直抽,“你出去,我自己穿。”
厉衡哂笑,“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吃都吃过了。”
“厉衡!”哪有人一大早就耍流氓的?
“好吧,你自己穿吧。不过要快点啊。”他指指手上的腕表,“时间快来不及了。”
苏纯适应了几秒钟,最终适应身体的不适感了,穿好衣服出来,厉衡站在卫生间等着她,她走过去,他就把手里端着的杯子和牙刷一起递给她。
她刷好牙他又及时把毛巾递了过去。
这态度还不错。
等她洗好脸出来,厉衡已经等在门边了,一手提着她的包,另一只手里拿着打包好的早餐,真是分秒必争,一秒钟都不浪费的。
城市的交通几年如一日,早晨的拥堵是上班族最头疼的,厉衡这个以前在部队演练时考虑问题面面俱到的早把这个因素考虑进去了,所以才让她在车上吃。
虽然在车上吃饭不是什么好的体验,但眼前这种情况对苏纯来说这已经是最好的安排了。她也没多说什么。
厉衡及时把车子开到了学校门口,苏纯下车前嘱咐他说:“饭盒拿回去马上泡进水里,不然干了不好洗。”
厉衡一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着身子跟她对话,“我知道,回去我就洗了。”
苏纯又想了想,早上走得急,不知道有什么事情忘记做了没有。
“脏衣服我待会回去洗,床单被套我换下来丢进洗衣机……”他咧嘴一笑,一双眼睛亮亮的望着她,“老婆,还有什么要吩咐为夫的吗?”
苏纯直接掉头走掉了,某人耍嘴皮的功夫真是一流,她无语了好吗?但是她才走两步后面又传来他的声音,“下午我来接你。”
背对着他走的人嘴角弯了弯。
苏纯走进办公室,平时跟她关系走得近的一个女老师凑过来,眼睛在她脸上扫了两秒,笑嘻嘻地问她:“昨晚去做贼了吗?熊猫眼那么明显?”
苏纯囧,红着脸撒谎了,“昨晚看书看晚了。”
“真的呀?什么书这么好看,借我看看?”那同事好像故意似的,直勾勾看着她笑,同事是过来人,有些事还是猜得很准的。“书名是不是叫久别胜新婚,一昏又一昏?”
苏纯不知道后面那两个昏字到底哪两个,但光是前面那句她已经不好意思了。“该上课了……”某人抱着教科书落荒而逃。
身后传来同事们说笑的声音,他们在说那个羞涩又温柔的苏老师回来了。这半年来她的日子过得无趣又单调,每天学校家里两点一线,也从没看她去约会,所以大家背后都说她失恋了,最主要的是她的状态看上去也不说很好,连同事们都疏远了一样,除了工作她从来不说别的事,无论是家里的还是关于她自己的。她虽然是个不太喜欢说八卦是非的人,但平时同事们说笑她也会笑着听他们说,偶尔也插上一句,只是这半年她似乎连这份心都没有了,大家知道她的情况有些复杂,也不好多问。
如今看来,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下课回来的时候,有同事问苏纯:“喜事不远了吧?”
苏纯也没有任何隐瞒,“见过家长了。”
“真的啊,给的见面礼很丰厚吧,厉家哎。”那可不是一般的人家。
苏纯弯了弯嘴角,“是挺丰厚的。”
“哎,哎,那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啊?”同事们争先恐后发问。
苏纯看着众人,“这个我真不知道。”
同事们说她变狡猾,居然打哈哈,苏纯其实是实在人,有什么说什么,她现在真的不知道啊,虽然那人已经求婚了,可不是还没定吗?何况厉家那边再怎么说也是要先把老大的婚事先解决了才轮到他们不是吗?
课间操的时候,苏纯趴在办公桌上打盹,校长忽然打电话来让她去办公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