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出了师部的院子,就到了镇上。镇上的军人比百姓还多,有巡逻的,也有闲逛的,小婉让二叔直接把她带到镇子外面。
镇外有一条小河,河岸上杨柳低垂,景致还是有一些的。
小婉很高兴的样子。她让二叔下河去给她摸鱼,二叔就真真假假地在河里摸。果然,二叔真摸到两条寸把长的小鱼。这一下小婉更高兴了,嗲着声音,欢呼了好一阵子。
直到太阳快落山时,小婉才让二叔把自己送回去。
他们又回到了师部的院子里,才发现严师长正在冲卫兵发火。原因是小婉没有了,卫兵也说不出小婉的去向。正在这时,二叔带着小婉回来了。
虚惊一场的严师长自然喜出望外,拉过小婉的手,上下打量,没发现有任何损伤,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看到女儿高兴的样子,严师长心里也美滋滋的。他就这么一个女儿,虽然走路有些拐,可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啊。
最后,严师长才意识到小婉的快乐是二叔给带来的,他第一次认真地把二叔看了看。自从二叔走进这个院子,他还没有认真地看过二叔。
严师长的目光让二叔的每一根汗毛都竖了起来。他大气都不敢喘了。
严师长苛刻地把二叔望了,然后一挥手道:你以后照看完马,就过来陪小婉。
从此,二叔又多了一项任务。他遛完马,便来陪小婉。
二叔和小婉接触时间长了,发现小婉也挺可怜的。自从三岁得了小儿麻痹后,她就很少有机会从屋里走出来。最初是她和母亲住在乡下,直到父亲当上了团长才把娘俩儿接了出来,然后就是南征北战、东躲西藏的。也可以说,小婉从小到大,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小婉还说,每一次父亲带着队伍去打仗,她和母亲就会没日没夜地给父亲烧香,求父亲能平安地回来。直到父亲又站在她们面前时,她和母亲才把一颗心放下。
小婉因此就养成了神经过敏、多疑的毛病。她让二叔带她出来玩,稍不顺心,就冲二叔发脾气。弄得二叔都不明白,小婉为什么冲他发火。
二叔面对小婉的发火,每一次都忍着,他别无选择,只能忍着。小婉一发火,二叔就想,她也不容易呢。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小婉虽然发火,但第二天,她还是让二叔把她带出去。
二叔有时把马和小婉一起带出来。他让小婉骑在马上,他牵着马,这里走一走,那里看一看。
小婉一骑上马,就看不出她有什么毛病了。二叔望着马上的小婉,心里就想:小丫头就是腿上有些毛病,除了腿,她还是挺不错的。
二叔这么想了,就狠狠地咽了口唾沫。
吃上了饱饭的二叔,已经不那么瘦小了,个子高了,人也壮了,脸上还带着一些红晕。以前的衣服穿在身上,已经明显地小了一号。
二叔已经出落成了一个标准的小伙子了。这一点,他在小婉的眼里已经看出来了。他发现小婉望着他时的目光总是在走神。
二叔就和小婉有了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