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弘却悠悠地哼起了歌,丝毫没有半点羞愤。
甚至于在郁成气到咳喘的时候,还故意逗弄的和他绑在一起的乔姨娘控制不住地发出那种少儿不宜的声音。
郁新辞觉得这人似乎也疯了。
可是印象中他不是这样的。
作为郁家庶子,他自小便被养在祖母身边,被祖母和阿爹严苛地管束着长大,对祖母和阿爹有些畏惧。
尤其是在祖母跟前,大气都不敢出。
祖母去世后,他脾气是长了些。
但也是唯唯诺诺的。
郁新辞眯起眸子,细细思考着他的话,恍惚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
可是还没等她完全想明白的时候,阿爹已经被气得咳出血来。
郁新辞又心疼又愤怒,恨不能冲过去踹那个混蛋几脚。
可是理智再一次将她拉了回来。
因为她知道,她不能。
无论是为了让阿爹安心也好,还是为了护着阿爹的颜面也罢。此时此刻,她都不能贸然站出去。
这样想着,郁新辞选择了停留在原处。
一会儿过后,那边的阿爹终于平稳住了呼吸。
他没有再和郁弘争论,也没说旁的,而是沉声命令随行的下人,“把他们带下去,分开看管。”
“是,老爷。”
下人们应声。
一溜烟的功夫便把二人塞住嘴绑走了。
闹剧结束后,郁成并未走过来,也没招手让她走过去。
他在微弱的灯光里,在福叔的搀扶下,孤独地回了自己的书房。那背影,多少有些萧瑟。
郁新辞看在眼中,倍感心疼。
她不知道阿爹究竟有什么把柄落在这混球手里。
她更猜不到阿爹大张旗鼓搞这一场盛大的抓奸到底是为了什么。
以阿爹的敏锐能力,既然知道二叔和乔姨娘有染,即便正被二叔这个混蛋要挟,他也完全可以用更体面的方式悄悄处理。
实在没有必要如此。
想到阿爹那天晚上将所有的家底和郁家的白玉“郁”字牌都交给了她,想起他抚着自己的头忘情地说的那些话,郁新辞冷不丁打了个激灵。
难道这就是阿爹那天晚上说的必须要去做的事情?
他已经开弓了!
但是压根就没给自己留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