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说起这些往事,苏鸿山便将他和许氏相识相知相许的过程都说了。
他和许氏的缘分还得从十八年前,他和独孤柔的兄长独孤靖在东厥草原相遇说起。
那一年,他去东厥草原想替自己和父亲兄长选几匹好马,寻马途中,碰到了去东厥寻高人求逆天改命之法的独孤靖。
那时候的他,并不知道独孤靖要改的是自己的儿子也就是苏寂的命,甚至这么多年都没怀疑过。
两人在草原相遇,相谈甚欢,互引为知己,结伴同行了一路。
他们谁也没有告知对方真名,都以为对方是东厥人,分别之时,还颇为不舍,谁想到第二年,东雍皇帝大寿,朝廷派人前去送贺寿礼,先皇让他随行。
他们提前一日到的东雍都城,入住行宫后,闲来无事,就四下逛了逛,他就是那日遇到的独孤柔。
他们因为一匹马产生了误会。
苏鸿山和独孤靖在东厥草原,各买了一匹马,而这两匹马不仅是一母同胞,更是极为罕见的一胎生。
苏鸿山骑马逛街,一匹马朝他奔过来,他一眼就认出了那是独孤靖的马,当即从马背上下来,想四下看看独孤靖是不是也来东雍了。
就在他找独孤靖的时候,独孤柔寻来了。
独孤柔见苏鸿山牵着她的马,就认定他是偷马贼,苏鸿山问独孤柔和独孤靖是什么关系,因为独孤靖用的是假名,独孤柔不知道,就
说不认识。
然后苏鸿山也认为独孤柔是偷马贼了。
独孤柔因为父兄宠溺,再加上女装不便习武,平常多作男子打扮。
她要给偷马贼一个教训,当下抽出鞭子,苏鸿山就和她在街上打了起来。
独孤柔武功很高,但还比不上苏鸿山,十几个回合后,就被苏鸿山扣住,动弹不得。
要不是独孤靖及时赶到,苏鸿山就把这个嚣张的偷马贼丢出去了。
见到独孤靖,苏鸿山才知道他是东雍澹泊侯世子,那匹马他带回来,就被独孤柔要了去。
苏鸿山以为独孤柔是独孤靖的弟弟,独孤靖要解释,被独孤柔给打岔了过去。
独孤靖和苏鸿山在东厥草原分别,没想到还能再见,当下要尽地主之谊请苏鸿山吃饭,这个面子苏鸿山不会不给,不过独孤靖不让独孤柔跟去,独孤柔有点不开心,苏鸿山就道,“一起吧,你的兄弟不就是我的兄弟。”
他搭上独孤柔的肩膀。
独孤柔比他矮一个脑袋,搭上去就跟把人搂在怀里一般。
独孤靖当时就变了脸色,独孤柔则面红耳赤,甩开苏鸿山的胳膊就骑马跑了。
虽然当时苏鸿山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高高兴兴的和独孤靖喝酒去了。
那一趟东雍之行,他在东雍只待了半个月,但一半的时间都和独孤柔待在一起,他们在东雍皇帝寿宴之后,在兵器铺再遇,之后独孤柔就尽地主之谊
,带他逛东雍都城周围的美景。
那段日子过得很愉快,独孤靖沉稳豁达,独孤柔和她大哥性子截然相反,性格跳脱又腼腆,动不动就脸红,有趣极了。
后来在东雍护国寺,独孤柔遭遇刺客,他舍身相救,两人一起从山坡上滚下去,把人护在怀中,他才知她是女儿身。
当时气氛很尴尬,他没有揭穿她是女儿身,她亦没有说破。
他们一个是宁朝镇国公府二少爷,一个是东雍澹泊侯府嫡女,他们之间不仅隔着千里之遥,还有两国帝王的防备之心。
两国和平相处时,他们还能坐在一起喝酒,一旦开战,他和她的父兄必会在战场上刀剑相向。
知道独孤柔是女儿身后,苏鸿山就没再见过她,独孤柔甚至连送行宴都没参加。
后来再见,是在战场上。
两军对峙。
他们一个是东雍女将军,一个是宁朝先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