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为何这儿必须特别小心呢?
苏:你有没有注意到,如今在搞辩证法上所引起的恶果?
格:是什么样的恶果?
苏:搞辩证法的人易违反法律。
格:确实有这件事。
苏:你认为他们这种心灵状态有什么可惊奇的地方,并且认为这是不可原谅的吗?
格:你是啥意思?
苏:可以打个比方。譬如有个养子养于一富裕的人口众多的大家庭之中,四周有许多逢迎阿谀的人侍候着他。到成年时他明白了,原本自称是他父母的人并不是他的父母,但他又找不到自己的真父母。你想想看,他在知道这个真情之前与之后,对那些逢迎之徒和假父母将有什么想法呢?也许,你是否想听听我的猜想?
格:我愿意的。
苏:我的推测如下。在他还不明白实情的时候,例如对周围的谀媚之徒,他会更多地尊重他所谓的父亲。母亲以及其余的亲属,更多地关心他们的需要,更少想对他们做什么非法的事说什么非法的话,或在重大的事情上不服从他们的劝告。
格:很可能是这么样的。
苏:但是,在他发觉了实情以后,我推测,他对父母亲人的尊重和忠心将变得日益减退,转而关心起那些谀媚之徒来。他将比以往更注意后者,并从此开始按他们的规矩生活,和他们公开结合,同时对养父和收养他的其他亲人变得根本不关心了。除非他的天性十分正,才不会这样。
格:你说的这一切是十分可能发生的。但是这个比喻如何和从事哲学辩证的人联系起来呢?苏:兹说明如下。什么是正义的?什么是光荣的?从小我们就已有了对这些问题的观念。我们就在这种观念中长大,仿佛在父母哺育下长大成人一样。我们服从它们,尊重它们。
格:对。
苏:但是还另外有与此相反的习惯风尚。由于它们能给人快乐而对人的灵魂具有蛊惑力和吸引力,虽然它不能征服任何正派的人,正派人依然尊重和服从父亲的教诲。
格:的确有如此的习惯和风尚。
苏:那么,"什么是光荣?"当一个人遇到了这样的问题,而且根据从立法者那里学得的道理回答时,他在辩论中遭到反驳;当他多次被驳倒并且在许多地方被驳倒时候,他的信念便会动摇,他会变得相信,光荣的东西也不比可耻的东西更为光荣;而当他在关于正义。善以及一切他们主要尊重的东西方面都有了相同的感受时,你试着想一想,此后在尊重和服从这些传统方面他会怎样行事呢?
格:他一定不会还和以前一样地尊重和服从了。
苏:当他已经不再觉得以往的这些信条,一定要受到尊重和恪守,但真理又尚未找到时,他会转而采取哪一种生活呢?他不去采取那种能蛊惑他的生活吗?
格:他肯定会的。
苏:于是我们将可以看到他由一个守法者变作一个违法者。
格:这是必然的。
苏:然而所有这一切就是这样地从事哲学辩论的一个自然的结果,并且,象我刚讲的,又是很可原谅的。是吗?
格:是的。而且也是十分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