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被打扰。
天黑了,窗帘外已经看不见亮光,余笙脑袋昏昏地被他从后面拥入怀中。
屋里很黑,只有从门缝渗进来的走廊灯光,打在这张终于平静下来的窄铺上,隐约照出一颗颗蓝色的星星。
裴晏行捋着她微湿的头发。
男人指尖力道刚好,像按摩似的,很舒服,余笙涣散的思绪渐渐回笼。
在网上听人劝买一次性床单被套的时候,她万万没想到是这种用途。
“要洗洗吗?”他揉揉她耳朵,“我去弄水。”
余笙娇气地嗯了一声。
独立的卫生间,备水很方便,他住院时石杨非要买的折叠盆正好派上用场。
余笙这些天在医院陪他,见过不少战友和领导,都说他术后情绪阴沉,脾气暴躁,但她从没见他对自己冷过脸。
余笙拥着被子侧躺在床上,看他披着睡衣,在狭窄的空间里忙进忙出,突然意识到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的好,原来可以到这种地步。
是哪怕想让全世界都滚蛋,却依旧会温柔地接纳她,毫不保留地疼爱她。
是让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爱她,所以她能够照亮他。
余笙洗完澡出来时,裴晏行正在换新的床单。
她有些脸红地撇开视线,问:“你饿不饿?我去泡面。”
裴晏行笑了笑:“好。”
现在出门都是飞机高铁,决定要坐火车的那一刻,余笙就开始怀念小时候在火车上吃泡面的感觉。
没多会,熟悉的红烧牛肉香味在屋里弥散开来。
沙发只有一个,她坐在裴晏行腿上,端着泡面吃一口,喂他一口。
有时候两个人在一起,能不能吃饱都是其次。
比如现在。
明明有两碗,却非要泡一碗一起吃,其中的乐趣比吃饱饭重要得多。
“有点儿咸。”裴晏行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矿泉水,“喂我一口。”
“哦。”余笙把泡面放下,转身去拿矿泉水。
男人闷着声吸了口气:“要你拿水,没要你乱动。”
余笙刚拧开水瓶盖子,似乎感觉到异样,身体一僵。
男人灌了一大口矿泉水,快得仿佛要压下去什么。望着她的目光也幽邃了些,仿佛藏在地底的暗流。
余笙不由自主地低头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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